春节前,李沫的妹妹生宝宝,因其外嫁天津,李家父母已进津伺候月子。

姐自从出嫁,终于可以在娘家安逸地过年。

安心异常高兴,帮着姐打扫房间,铺床叠被,照顾未未,忙得不亦乐乎。

姐穿得喜庆且欢快,仍然像挂历上的美人。李沫也一身休闲装,笑意依然。未未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追小花猫,节日的气氛一下子就热烈起来。

除夕早上,她和姐、姐夫三人,贴对联、贴窗花、挂彩灯,把院子里的花树、果树,打扮得像花枝招展的新娘。

晚上放烟花爆竹,她和姐胆小,不敢点火。李沫潇洒地抽根烟,一次次点燃;星光下,烟花一次次绽放,满院子欢乐。

未未要看远处的烟花。安心就抱起他,像当年姐夫抱自己看烟花一样。

远处的烟火一波又一波,像是什么人不时地抓起一把彩色流星抛向天空。只是那流星滑落得太快了,没等许愿,就坠落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

春晚演得正浓时,大姑严肃地对姐说:“十二点之前你们必须回家去住,这叫‘压宅’,新旧交替时,如果家里房子空着,来年人畜都不太平!”

听了大姑的话,安心疑惑,姐无趣,姐夫无语。三个人的表情定格数秒后,尴尬地呵笑。

李沫一边嗑瓜子,看一眼姐,无所谓道:“行,一会回家!”

见大姑离开客厅,李沫悄声对姐说:“妈现在变得很难相处!各种规矩、迷信,都不知从哪来的!幸好安心懂事,换了别人,真没法和她长期生活!”

姐诚实道:“换我这个亲闺女也不行!我可受不了她那一套陈规陋习!”

姐握住安心的手,真诚道:“难为你了!”

她心里感谢姐和姐夫的理解。看着姐起身要走,脸上全是失落。

姐给她压岁红包,又搂着她的肩膀哄:“你大姑就爱翻老黄历,她让我们回家住,也是为我们好。没关系,反正离家近,明早再回来和你一起吃蛋糕,陪你过十七岁生日!当然还有十八岁、十九岁……直到你的王子接手!”

想到明天,她内心既期待,又夹杂着莫名的惊慌。连忙道:“姐,明天你们早点来!”

……

春节一过,大姑就让她在家学习,不要和同学出去玩。

对于学习,安心并不在乎大姑的说教。反正熬到十八岁,拿到高中毕业证就去工作,再也不当寄生虫!

天暖无风时,拿几本书,去院子里的树下,呆呆地坐一上午或一下午;晚上,抱膝坐在窗台上,仰望星空,想和星星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小伊说:你在想什么?

“我想起一桩旧案:杨捡为什么一再叮嘱我,不要把他告诉给大姑?就算当年大姑父对他妈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他恨大姑父一个人就是了,为啥连带着大姑一起恨?”

小伊说:所谓夫债妇还!既然大姑父已去世,也只能恨大姑了。

“恨也能株连么?”

小伊说:能吧?从俗礼上讲的话,也是说得通的。

“他父亲和我大姑父都已作古,两家的恩怨也应该淡了吧?他还小心眼记仇么?”

小伊说:人的感情很复杂,有些怨恨不以时间为转移。

“这些小心眼的人!”

小伊说:杨捡讨厌大姑,大姑也讨厌他。他们两方相互讨厌,但愿不要牵扯你!

“我是亲戚,理论上属于外人。他两家的恩怨,与我无关!牵扯我做什么?”

小伊说:杨捡会不会牵扯你,我不知道。但大姑若知此事,牵扯你是一定的!

“我就怕被无辜牵扯进去,所以才不与杨捡说话、不回他的信!”

小伊说:杨捡曾在信中说,如果你不回信,他就不再打扰你。这都快两年了,他果然没再写信来!

“他没写信来,也是好事,我就不用担心被大姑知道了!”

小伊说:树欲静而风不止——你的同桌孙武说,春节杨捡还打听过你!

“奇怪!他打听我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小伊说:就是有阴谋,他远在济南,也波及不到你。

“但是,孙武说杨捡身世复杂,性格孤傲冲动,上学时总跟人打架。因他个头高、力气足,把初中老师鼻子都打出血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