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团团仿佛预感到了什么,敏捷地一跃,推开了墙角那扇看似平凡无奇的书架,一道暗门悄然显现,门后透出的,是更加浓郁的血腥味和未知的深渊。
三秒钟,对于江逸而言,却如同永恒。他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种可能,电锯的轰鸣、逃生的路线、甚至是牺牲自我的悲壮。
但这一切设想,在团团毫不犹豫冲入密室的那一刻,都化为了泡影。他只能紧随其后,踏入那未知的领域,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等待他们的并非想象中的变态杀手,而是一场超乎想象的恐怖景象。密室中央,一张红木供桌巍然矗立,其上供奉着一尊纯金打造的邪神像,七窍流血,面目狰狞,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与希望。
更骇人的是,邪神像前还摆放着一盆鲜红的血液,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散发出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
就在这一刻,邪神像似乎感受到了团团身上那股纯净无瑕的灵气,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量蠢蠢欲动。
残破的魂灵不顾一切地挣脱束缚,从邪神像中窜出,目标直指团团,企图将其吞噬,以获取那不可多得的纯净能量。
团团看着猛然逼近、狰狞可怖的邪神,没有丝毫畏惧。
她的小手,如同初雪般白嫩,轻轻探入虚空,仿佛握住了无形的锁链,随后用力一握,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邪神那即将爆发的怒吼与绝望,还未及溢出唇齿,便随着这一握,化作了虚无,只留下一缕阴冷的风,悄然掠过江逸的耳畔。
江逸瞪大了双眼,眼前的景象让他难以置信。他猛地回过神来,望着团团那稚嫩却坚定的面庞,声音中难掩震惊:“宝贝,你……你是说,这,这就是你要找的邪神像?”
团团轻轻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嗯,对呀!现在它里面的坏东西已经被我解决了。”
“不过二叔,这金像因为吸收了太多无辜者的鲜血,变得好阴冷,我们还是把它彻底销毁吧。”
言罢,团团的小手从衣襟下抽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轻轻一扬,那符纸便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划出一道绚烂的轨迹,直冲向那座金像。
瞬间,火焰腾空而起,将邪神像吞噬殆尽,只留下一地灰烬,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江逸站在原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目光紧紧追随着团团那忙碌的身影,只见她手持数张黄符,轻盈地穿梭于四周,每一张符纸的落下,都似乎带走了一丝看不见的阴霾。
不久,团团蹦蹦跳跳地回到江逸身边,脸上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一切对她而言不过是场游戏。
“二叔,你看,我已经用镇压符和净化符把这里变得干干净净了。只可惜,那个躲在暗处的坏人跑得真快,没抓到呢。”她的话语中透出一丝遗憾,但随即又补充道,“不过,他手上可是背负了十几条人命,绝对不能放过他!”
江逸望着团团,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或许,他们可以……
想到这里,江逸毫不犹豫地掏出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跳跃,拨通了报警电话。
当警笛声划破宁静,江逸站在案发现场的一角,缓缓向赶到的警察们叙述着那个不经意间揭开的恐怖序幕。
他的话语简洁而克制,只轻描淡写地提及团团是如何因孩童的天性,误入这场不幸的漩涡之中,至于那尊诡异邪神像的秘辛,则被他巧妙地隐藏于心底的深渊,深知一旦言出,恐只换来世人异样的眼光与不解。
正当众人准备散去,一幕出人意料的场景悄然上演。
团团,那个稚气未脱的小身影,突然间挣脱了江逸的怀抱,小跑着来到了一位年轻女警察面前。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符纸,眼神中闪烁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认真与坚定:“漂亮姐姐,我看到你印堂发黑,书上说这样三日内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个平安符,你一定要带着,它能保护你。”
女警察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团团纯真的模样所打动。
江逸见状,连忙上前圆场,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哈哈,这孩子啊,从小在道观长大,学的都是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她可没有恶意,只是好心哈。”
女警察望着团团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于是,她微笑着接过了那张黄符,随手放入口袋里。
正当江逸打算带团团回家,享受片刻宁静时,团团却提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请求——她想跟着江逸去公司。
这个要求,在江逸听来既意外又意外,毕竟他不仅是镁光灯下的演员,更是经营着一家娱乐公司。
但是这公司是他秘密开的,他谁也没有告诉。
“团团,二叔的公司很忙,你可能会觉得无聊哦。”江逸试图以温柔的方式劝阻。
但团团却仿佛能洞察人心,她的小手轻轻拉着江逸的衣角,认真地说:“二叔,我看到你最近有小人煞缠身,我们一起去有办法可以化解哦。”
闻言,江逸顿时不再犹豫,弯腰抱起团团,毅然决然地改变了方向,朝着江家老宅的方向大步前行。
“好,团团。我们明天再去公司,今天,我们先回家哈。”
团团点头,“好吧。”
江逸凑近团团,小声说道:“宝贝,二叔开公司的事儿,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哈,尤其是你二婶。”
团团想了想,答应道:“好的,二叔。”
夜幕低垂,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个角落,团团蜷缩在那张质感上乘的真皮沙发上,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他手中的平板屏幕轻轻摇曳。
屏幕上,《喜羊羊与灰太狼》的欢乐场景正上演着,每一帧都跳跃着童年的纯真与乐趣。
她的另一只手,则不自觉地穿梭于各式各样的零食袋间,享受着味蕾的盛宴。
仅仅十分钟的光景,茶几上便堆砌起了一片“战场”:空荡荡的薯片袋足有十个之多,它们或躺或立,见证着团团对美食的热爱;而一旁,二十只凤爪的骨骸整齐排列,仿佛是这场即兴晚宴的精致餐具,无声地诉说着味蕾的狂欢。
第二天早上,江逸打着哈欠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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