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刘备一行四人出了聚义堂,喽啰早已鞍马具备。

四人骑马巡视山寨,但见这八百里水泊气势恢宏,山排巨浪,水接遥天。金沙滩茫茫,两道关隘雄立,当真易守难攻。

备随在这王伦的记忆中知道梁山泊,如今见了也不由得暗自寻思到:此处险隘,与那雒城,瓦口关相比也不遑多让。

当下心喜,看着隘口关卡有不妥之处,又吩咐大小喽啰重新安排,一番命令之下,删繁就简,去苛除疾,关隘沙滩明暗哨兵,具安排的明明白白,

宋杜林三人不由得暗自赞叹。

刘备又与众人考校钱粮兵器马匹,如今梁山,喽啰只有七八百,能战之卒不过四五百,钱粮虽足,但缺少马匹,水军也无大将。

刘备盘算一会儿,暗自想到,我那二弟在此就好了,水军有了统领,军师若在更好,不出三五日,这里就能成创业之地了。

一圈下来,天色也渐渐暗下来,刘备扭头对众人说:“明日校场点卯,山寨除了把守当值和斥候暗哨,都来。”

宋杜二人领命安排,刘备又携了林冲之手,

“教头远来,今日且到我房中休息,你我抵足而眠。现在且去吃酒”

林冲初到梁山,只觉眼前寨主气度恢弘,带着自己熟悉了地形,盘算家底也不避着自己,自感大加信任,当下应允。

二人到了聚义堂,胡乱吃了些酒肉,已是入夜,刘备带着林冲回到后寨屋中,早有喽啰搬好炭火,备好被褥,刘备与林冲盘膝坐在床上。

林冲有些拘谨,毕竟这人似乎太过相信自己,见第一面就抱,晚上又带自己到床上……

毕竟林冲这北宋人,一时之间还适应不了汉魏之时的洒脱。

只听刘备悠悠一叹:“教头漂泊不易”林冲忙答道:“幸得寨主收留”刘备没有理林冲的客气,反而皱眉问林冲,

“那高俅身为太尉,居然做出如此之事,教头身负武艺,奈何无处施展,如今家不得归,国不得报,奈何奈何?”

林冲闻言也是悲从中来,

“什么太尉,无非是个回踢球的帮闲,只因投机那端王,随着主子竟成了太尉!”

“哦?这皇帝如此任人不明,禽兽为官,迫害英雄,怎当大统!”

林冲一怔,往日来自己只是痛恨高太尉,却很难往上想一层,旋即又明白,眼前这是造反落草之人,也不奇怪了,不及说话,对面又开始说:

“当今之世,粉饰太平,北有辽国,南方贼人作乱,皇帝又骄奢淫逸,

亲小人,远贤臣,难堪大任,北有十六州,建国百年不能收复,西域之地不复王化,

就连云贵也自独立,如此偏安一隅,实在不应当,应励精图治,重用贤臣,兴复汉之兴隆,拓版图,安天下,北驱胡虏南安百姓,

怎敢如此爱飞鹰走狗蹴鞠花石,逼迫良臣,文官不思爱民直谏,武将不思拓边安民,又重文轻武,

使阿谀奉承之徒执掌权柄,忠贞爱国之士无处投奔,就连妻儿不能保,家宅难安,教头尚且如此,天下百姓又过的什么日子啊!”

说罢以拳锤床。

刘备这一番话都是根据本世王伦的记忆总结的,甚至引用了诸葛亮的出师表。

这番话都是他真情实感,的确,现在皇帝的开局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

疆域,经济,兵甲,文化,都要比自己辛辛苦苦创业一辈子的成果好。

可是这家伙居然这样,简直比自己的儿子还要气人。

林冲听了,更是呆住,他平生里只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哪曾像眼前人一样,眼界里面都是天下,矛头更敢指向皇帝、

和这人的想法比起来,自己的老婆,家庭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看着眼前人眼里的光,不由得痴住了。

刘备继续说:

“当今之世,虽未大乱,但气数已将要尽了,赵官家是无德之人,不配那位,更兼那高俅蔡京奸臣奸相,落寞只在数十年间,乱世必出英雄,英雄必将能终结乱世,还天下太平,

教百姓安居乐业,君臣相合,贤者用其能,内修理政,外定边疆,到时候,征讨北方,平灭西夏,南定大理,还天下一个盛世,不亚于那巍巍两汉,这才是大丈夫之志!

兄弟身负大才,你我之辈定不能安于这小小水泊,要厉兵秣马,兵临东京,捉住那高俅,交于教头,

然后在边疆一刀一枪,打出个盛世,才不负一身武艺和才华,方为大丈夫之举!”

林冲听到这,完全被眼前人感染了,

只觉眼前缓缓展开一副鸿图,在王伦的带领下,自己身披金甲杀入东京,捉住高俅和高衙内,报了家仇,

然后又为眼前人的理想东征西讨,率领士卒拿着帅印,征讨胡虏,就算战死边疆,也是报了这知遇之恩了。想到这不由得下床翻身便拜

“寨主之志甚远,冲愿鞍前马后,为君之志向,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刘备笑着相搀,拉林冲上床,又说:

“教头家眷还在东京,我看那朱贵经营酒店,有些玲珑,教头这几日再挑选几名机灵的小校,扮作客商,接家眷上山,也好团聚。”

林冲听到这,不由得泪如泉涌,又要翻身下拜。

刘备忙拉扯住,夜已深了,又与林冲谈论到天光微亮,才各自睡去。

睡着之前,刘备在脑中检索着王伦背过的出师表。不由心中一声声长叹,眼泪默默流下……

一觉醒来,早已天光大亮,林冲亲自端来热水和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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