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顺义大街,车流涌动,路边来来往往都是年轻的行人,一个穿着哪都通制服的男人站在路边,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着谁。

狂躁的引擎声从街道尽头传来,随后是一辆黑色丰田在冲入了路口,它的速度很快,在阳光下像是黑色的流光,超过了一辆又一辆轿车。

在距离男人二十米的时候,车上的司机忽然踩死了刹车,制动卡钳夹死刹车盘,划出火光,车胎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带起利风仿佛要切断额发,直到那辆黑色丰田急停在男人面前。

车门打开,率先下车的是一个梳着马尾的男人,还有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人,男人扭头骂骂咧咧,“不是啊,老路你市区开的那么快干嘛?这要是被抓到,要罚钱的。”

然后又看向旁边女人,“还有宝儿姐?他这样多不安全,这不是指责一下他?”

“这样坐车挺好玩的。”冯宝宝回答。

男人看见下车的人,快步迎了上去,“哎呦,宝儿姐,这一次是您亲自来,三哥那边是有什么特别安排么?”

冯宝宝在分部没有明面上的专属职位,只有一个临时工的称呼,可是谁都知道这个临时工的分量。

冯宝宝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这一次不是我管事。”

男人一愣,看向旁边张楚岚。

张楚岚也摇头,然后咧咧嘴笑了,“我也不是领导,领导开车呢。”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个年轻的男人下了车,棕色的撒腿裤,白色T恤,一头有些随意的黑发。

男人有些诧异,这人是领导么?

“别听老张胡说八道,我不是什么领导,不过这一次任务,我确实是负责人,”司机自我介绍,“路明非。”

男人连忙伸手和他握了握,“你好,你好。”

路明非扭头看向热闹的街道,“那里是事发现场?”

“那边,”男人指向不远处的马路中央,时不时有车辆经过,隐约还可以看见货车急刹留下的清晰痕迹,“当时咱们运输车就是在这里被截停的。”

“这里看起来车流和人流都不错,事发的时候,有其他人么?”路明非问。

“那天因为是夜晚,加上下了点小雨,所以街上基本没什么人,”男人解释。

“那监控呢?”路明非继续问。

“这条街监控因为电缆维修,所以也停了。”男人说。

“附近进出路口呢?”路明非问。

男人解释,“附近街区监控倒是可以调取,但意义不大,因为那边商场多,每天那么多人流,我们没有一个大概的目标,就根本没法判断,谁有问题。”

路明非点点头,看向男人,“那你呢?看见什么了吗?”

“我?”男人一愣。

“你不是司机么?”

“不是啊,司机受了伤,现在还在昏迷。”男人说。

路明非想了想,扭头看向男人,“你们发现司机的地方在哪呢?”

“车上。”男人回答。

“也就是说,人都没来及下车就被打晕,连同携带资料也被抢走了?”路明非问。

“对啊。”

“我能看看现场照片么?”路明非说。

男人递过来一个早已经准备好的平板,上面全都是公司的员工抵达之后,拍摄的一些现场的照片,整辆车停在雨中,没有任何损坏,然后是货车驾驶室的照片,刚发现司机时,他一个躺在驾驶室,身上还系着安全带。

“他身上有伤么?”路明非问。

“有。”

“在哪?”

男人一顿,然后想了想,“胸口、右肩膀和小腿都有一定程度伤口。”

路明非扭头看向张楚岚,“老张你说呢?”

张楚岚迟疑了一会,摇摇头。

路明非疑惑,“不想说?”

张楚岚笑,“您是组长,您来判断就好。”

路明非看着对方那殷勤的摸样,心说咋有一种学生会狗腿子的样子,这种样子他也见过,就是芬狗每次想甩锅的时候,总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不过张楚岚似乎还是有点不一样,更像是刻意一点。

“咱俩怎么说也是舍友,你也不用这样喊我,你有啥就说呗。”路明非说。

张楚岚悻悻的笑了笑,“这个司机应该不是在车上被打晕。”

男人问,“为什么呢?”

张楚岚说,“这不是很简单么?他要是在车上打的,小腿和背后能受伤?还系着安全带勒。”

男人显然一愣。

“哦,是这样啊,”冯宝宝摸了摸下巴,“小岚子,你有时候还挺机智的啊。”

“都是宝儿姐调教的好。”张楚岚适时地说。

“所以实际情况应该是司机在发现敌人后,下车搏斗过,只不过没打过,才被人搬回来,”路明非说,“对方把人搬回来,应该是怕第一现场被发现,避免留下证据,只要找到第一现场,也许能发现些什么。”

“那问题是,怎么找这个第一现场?”张楚岚问。

路明非走到车痕的马路上,站在这个位置左顾右盼,像是在挑选什么东西,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分叉的巷口,他抬手指了指,那是一条挨着咖啡店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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