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之所以大清早蹲在湖边偷看收鱼,是因为她早就怀疑,刘海和张主管他们沆瀣一气,没有据实上报收鱼的数量,瞒报的部分毫不意外地落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
果不其然,许言今天偷偷记录的数字和张主管报上来的数字相差一大截,报上来的数字只有实际数字的三分之一,这帮混蛋太黑心了!
许言恨不得立马去举报他们,将他们绳之以法,可是光怀疑没用啊,必须得有真凭实据,然而真实的账本在刘海手里,要想拿到可不容易!
许言想找陆剑飞商量,可陆母把他看得太紧了,当她想与他多说一句话时,陆母就开始吆喝陆剑飞,指使他去干这事那事的,搞得许言哭笑不得。
晚饭后趁着陆母在厨房,许言走近陆剑飞悄声说:“我在湖边等你!”说完率先出门了。
片刻后,陆剑飞也走出院子远远跟在她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湖边,此时的湖边空无一人,只有一轮明月悬挂在天空,照耀着银色的沙滩和波光粼粼的湖面。
微风习习,繁星点点,万籁俱寂下,唯有湖水轻轻拍打着沙滩的声音,并肩而行的两人心里都升起了异样的情愫。
默默地行走了一会。
陆剑飞问:“你早上……是在怀疑什么吗?”
“哼,我早就怀疑了,一帮蛀虫!只不过今天证实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正发愁呢,得有真凭实据!”许言微微叹了一口气。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真实的账本在刘海手里,只要拿到账本就可以定他们的罪!”
“在刘海手里?”
“嗯”
“所以你想怎么样?”陆剑飞好像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迅速地问道。
“我想……”
“不行!”他粗爆地打断他。
“我还什么没说呢,你就说不行!”她娇嗔地斜睨他一眼。
陆剑飞:“总之不要你出面,交给我就行!”
“我不想把你给卷进来!”
陆剑飞突然停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声音低沉:“从一开始,我就无法置身事外,你难道不明白吗?”他的眼神里含着深深的期待。
许言的心急跳了几下,简直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
陆剑飞的情绪又恢复了平静,他再三嘱咐她:“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刘海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一旦沾上了他就很难摆脱掉!”
回去的路上,他们仍然是一前一后,许言望望身后高大的身影,心生甜蜜,这种感觉怎么像偷会情人似的,没来由的觉得欢喜!
账本的事情没有任何进展,许言却被别的事气的够呛。
这一阵子,正个基地乃至整个大石乡都流传着一股谣言,说是乡保卫科的陆剑飞包养了一个狐狸精,据说这个狐狸精善于用狐媚功夫迷惑人心勾人魂魄,夜夜缠着陆剑飞寻欢。
都说谣言止于智者,可在这个混沌落后的乡村,又有多少智者呢,他们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所以这几日许言走在路上,总有那好事的男男女女在背后指指点点。
男的女的都想一睹她的芳容,男的想看看这个女狐狸精究竟如何迷人,如何勾人,好让他们一饱眼福,顺便再浮想联翩。
女人们则如临大敌,一心想要看看这传说中的“狐狸精”是否会给自己带来威胁,顺便牢牢看紧自家的男人。
这样的桃色新闻自然也传到汪芝兰耳朵里,所以第二天早上,许言刚准备去上班,在院门口迎到了汪芝兰。
两个女人互相打量了一下,特别是汪芝兰,一双眼睛仿佛带X光的照妖镜,从头到脚,从左到右,把许言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她是越看越心惊:这个女人虽然没有传说的那么玄乎,倒也相差不了分毫,瞧这双勾魂的丹凤眼,看你一眼,仿佛能把你的魂勾进去,高鼻梁,樱桃小嘴,还有这精致白皙的鹅蛋脸,当真是无一处不美,再看这薄薄的窄肩,以及盈盈一握的纤腰,还有那诱人的圆润饱满,明明是扶风弱柳似的纤纤身姿,偏偏长了一对与身材不相衬的丰满硕果,让她一个女人都要被迷住了,她痴痴地盯着许言,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
许言被她盯得头皮发麻,疑惑地问:“请问你……是哪位?”
汪芝兰醒了神,挺了挺肩膀,清了清嗓子:“我叫汪芝兰,是陆剑飞的未婚妻!”语气带着明显的敌意。
原来是汪芝兰,许言下意识地多看了几眼,只见她五官端正,浓眉大眼,皮肤稍微黝黑了点,身量比许言高,属于高挑健壮型的。她来之前明显装扮了一下,脸上粉底隐约可见,嘴上抹着鲜艳的口红,上身一件黄格子衬衫,下面一条大红裙子,脚蹬一双大红的高跟皮鞋,有点用力过猛的意味。
许言微笑着朝她点点头:“你好!”
“你不介绍一下你自己吗?”汪芝兰提高了音量,带着明显的挑衅。
“我是……”
“她是我妹妹!”陆剑飞及时出来打断了她,然后朝着许言说:“你去上班吧!”
许言再次向汪芝兰点点头,推开院门出去了。
一直到许言不见了身影,汪芝兰才收回目光。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妹妹?”她撅起了嘴。
“干妹妹!”
“干妹妹??我怎么听说是你包养的情人呢?”天生性格耿直的汪芝兰直接了当。
“那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听说的呢?”陆剑飞提高了嗓音。
她看到陆剑飞面露不悦,低下了头:“自然相信你!”紧接着又说:“那能不能不让她住在这里?”
“不能!”他斩钉截铁。
汪芝兰一时没了主意。
恰巧陆母挽着菜篮子从地里回来,汪芝兰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扑上去:“阿姨!”
“哦,芝兰来啦!”
“阿姨,那个狐狸精……那个女人,别让她住在家里好吗?到处都是说闲话的!”
“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陆剑飞推开门出去了。
陆母赶紧安抚芝兰:“乖闺女,她很快就搬走了!”
晚上临睡前,陆剑飞去了母亲的屋里,踌躇着说:“妈,我……我想解除婚约!”
“你敢!”陆母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你个死伢子,就知道你把那狐媚子接回家就没安好心,我现在就赶走她!”说完就下床找鞋子。
陆剑飞吓了一大跳,忙扶住她:“好,好,算我没说。”
他垂头丧气的走进院子,看着许言房间透出的微弱光亮,心里苦闷难言。
没想到第二天,汪芝兰又来了,随手还拎着一个小皮箱。
陆剑飞吓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
“我暂时不走了,来帮阿姨干干活!”性格一贯直爽的汪芝兰难得说了回假话,其实她就是来监视许言的,这样一个小美人成天在陆剑飞身边,她无论如何都不放心。
陆剑飞有点哭笑不得:“现在没有空房间了。”
“那我……我就住在你房间,反正……反正过完春节我们就成亲了!”汪芝兰有点羞涩的说。
陆剑飞无奈的摇摇头:“不行,你还是回去吧!”
汪芝兰一下子哭出来,边哭边喊:“阿姨!阿姨!他赶我走!!”
没想到她还会这一招,陆剑无语的摇摇头。
陆母听到叫声,赶忙从后院跑过来,边斥责陆剑飞,边安抚汪芝兰。
汪芝兰到底还是住下来了,和陆母睡一个房间。
陆剑飞头疼极了,一个人跑到湖边发呆……
没一会,许言走了过来,轻轻坐在他身边,幽幽地说:“我给你添麻烦了,我会尽快处理好,尽快搬回去!”
陆剑飞望着湖面久久不语,内心充满着深深的无力感……
汪芝兰无时无刻不盯着许言,毫不避讳对她的敌视,只要陆剑飞多看了许言一眼,她的眼睛就像要喷出火来。
这天趁陆剑飞去县里办事的功夫,她就直直堵在了许言的房门口,直言不讳:“你搬走吧!别住在这儿了!”
许言温言说:“你放心,我很快就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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