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霁,路上到处湿漉漉的。

朱大头的儿子失踪了,他状告八狗,鉴于两人之前有龌蹉,不仅是八狗,就是东樵子也受了牵连,都被下了大狱。

八狗真是冤枉,但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宁,反而牵连了东樵子。

“昨日我就不该去招惹朱大头,真是没处说理去,他的儿子丢了,关我什么事?”八狗在牢狱之中,暴躁不已。

东樵子也是忧心忡忡:“若是我们都不回去,怀夕姑娘吃什么,幸好,幸好豆子还在外面。”

八狗惭愧不已:“都是我害了你!”

东樵子叹了一口气,眼神暗淡:“迟早的事。”

如今朝廷灭道,道门不存,他们这些道士能躲就躲,若不是为了挣些粮食,他也不会冒着风险进城,只是苦了怀夕姑娘,她那么能吃,以后只能饿肚子了。

不一会,差役就来提审八狗,东樵子十分担心:“官爷,官爷,这孩子刚刚大病初愈,莫要用刑啊,孩子真的不是他偷走的啊。”

差役才不管东樵子说什么,绑了八狗就出去了。

眼见着东樵子和八狗都被差役抓走了,豆子立马去卤货铺子里去找王全:“王大哥,不好了,东樵子和八狗哥都被官差抓了。”

王全的铺子里正忙着,听了豆子的话,立马就往衙门里去。

可是,即便他要使银子,那些差役们都不敢收:“王全,你还是回去等着吧,你这钱我们可不敢收,如今的县老爷可不比以前啊。”

跑空了一回,不仅钱送不出去,什么消息都没有,今日卤货铺子里还有不少客人等着听说书,见王全匆匆离去,又匆匆回来,便问道:“喂,王全,你铺子里的说书老汉怎么还未来?”

王全忙应道:“今日没有说书了。”

一听说没有说书,客人们也不等了,付了钱就都散了,铺子里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王全打了一碗卤货,用布袋子装好递给豆子:“你先把这些吃的给姑娘送去,我待会再去打听打听消息,晚上再给姑娘送吃的。”

“好!”豆子抱着布袋子出了卤货铺子,就往山上去,今日真是出门不利。

南山观里,四面漏风,天气又冷,怀夕睡得并不安稳,干脆起床烤火,顺便烤了地瓜吃,突然门一响,就看见豆子鬼鬼祟祟地进来了。

豆子以为她还在睡觉,没想到已经起来了,声音一下子就哽咽了:“姑娘,东樵子和八狗哥都被抓了。”

“啊?”怀夕拉着红薯的手一顿:“为什么?”

“朱大头的儿子走丢了,他非要怪八狗哥,也怨八狗哥昨天要挟了他,今日他就咬着八狗哥不放,还牵连了东樵子。”豆子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是的,朝廷出了告示,说道爷都是江湖骗子,抓到了就要送到牢里去,但是东樵子骗了什么了,他还埋了那么多尸体,明明是好人,朝廷竟然连好人都抓。”

怀夕吃了两个烤红薯,又把豆子带来的卤货放在火上热了热,待全部吃完之后,竟然破天荒地去洗了一把脸,换了一身衣裳。

当她干干净净地站在豆子面前时,豆子睁大了眼睛:“姑娘?”

怀夕拍了拍他的脑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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