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文舒,祖父曾任云州刺史,因天宝年间的一起流人谋反案,导致年幼被阉入宫。
又因小过,被当时的万贵妃重刑鞭挞,差点一命呜呼。
好在先宋皇后为其求情,才能幸免于难。
后因天性谨慎细密,得先宋皇后举荐入未央宫,直至升为未央宫常侍大太监。
再之后,先宋皇后被万氏及其朋党联合构陷,惨遭打入冷宫。
兆文舒不避嫌,跪于未央宫外三天三夜,只为为先宋皇后讨个公道。
结果可想而知……
而现在!
“招!”
“我招!”
“我全都招!”
厂狱刑房中,王顺看着一脸阴恻恻的兆文舒,哪还有不招的道理。
属实是兆文舒的手段,他听闻过的实在太多太多。
当然了,招归招,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王顺还是清楚的……
只不过!
他清楚,兆文舒能不清楚吗?
听着王顺宛若倒豆子一般,事无巨细的叙说着。
兆文舒眉头一拧,尖声喝道:
“够了!”
“王顺啊王顺,杂家见你是真不见棺材不落泪!”
“来啊!”
“动刑!”
……
神龙殿内。
“宁城,天宝二十年举孝廉,眼下为泸州华阴县县令,素有美名,体恤百姓。”
“宁江淮,泸州商贾,家资甚巨,逢难必资助流民,乡间赞为宁大善人。”
“宁远丰,医家,悬壶济世……”
“……”
赵彻翻阅着宁氏族人的相关简牍,不由揉了揉太阳穴,眉头微蹙。
不查不知道,这一查……
“都是些大好人?”
是真好还是道貌岸然,赵彻不得而知。
但这些人显然不在他的【任人唯亲】范围内。
他是昏君!
他需要奸臣!
奸的明明白白的那一种!
伪君子可不行,毕竟伪君子还得玩心眼,实在太累。
且在赵彻看来,这些宁氏族人大概率不是什么伪君子。
毕竟宁氏祖上乃是泸州大儒清流之家,久负盛名,清誉远播,家风高洁。
这也是自己母妃能被选入宫的重要原因。
所以……
“嗯?”
“宁娥眉?”
……
“宁娥眉?”
“虎贲校尉,泸州宁氏人士,爷爷宁文华乃是……先宁妃娘娘的三叔?!”
“陛下的三外公?!!!”
神京城京兆府,京兆尹纪徵翻阅着一早负责罪法的决曹送来的卷宗简牍。
眉头拧成麻花,一个头比两个大。
眼下!
皇帝已经连续七八日不朝!
起初还没什么大问题,大家也都以为皇帝是真的抱恙在身。
毕竟皇帝勤于政务,每每用功至深夜,这可是众朝臣有目共睹的。
五年来始终这般折腾,饶是铁打的汉子,怕也会吃不消吧?
何况皇帝的龙体本就不佳……
然而。
连续七八日不朝,甚至连初十的小朝会都未现身……
这就太过不正常,完全不是赵彻的风格了!
不免让人开始浮想联翩!
乃至于整个神京城的坊间,眼下都开始传出一些谣言……
大有一种风雨欲来,暗潮汹涌的架势……
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虎贲校尉宁娥眉因在春神阁争风吃醋,将虎贲中郎将万鸿给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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