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真要想办法帮闫集筹齐六百万两?”

“你是不知道,那只阉鸡当时是如何威胁我的!”

“依我看……”

丞相府书房外屋檐下,恭立贾钊身侧的车义,不无抱怨道。

哪怕现在想起闫集当时在尚书台,明里暗里的威胁话语,车义都有些恨的牙痒痒。

关键是!

让他出钱!

这不是要他命嘛!

“依你看?依你看个屁啊!”

贾钊默默收回飘远的思绪。

看着一脸肉疼的车义,没好气道:“真以为陛下要的是钱吗?”

“陛下给的是稻草!”

“是闫集戴罪立功,活下去的救命稻草!”

“他主动吐出贪墨的钱两,足以堵住一部分人的嘴。”

“再有着协助尚书台彻查贪墨的立功表现,到时候陛下判他个死罪可免,御史台那些个谏官都无话可说!”

“半个月一千万两啊!”

“御史台那帮子人能拿的出来吗?有办法拿的出来吗?”

“要是他们真能拿的出来,能丰盈我大奉国库,那闫集死也就可以死了。”

“拿不出来!”

“那就闭上嘴!”

叹了口气,贾钊继续道:

“你还想不出钱?”

“陛下都给活路了,你要是不出钱,闫集不得跟你拼命?”

“去!”

“通知下去!”

“无论如何,都要帮闫集筹齐六百万两!”

“做事别太难看,别为难他那九房夫人!”

“此外——”

抬头看了看黑云压城般的恐怖夜空,贾钊幽幽开口道:

“屯粮!”

“想尽一切办法屯粮!”

“屯粮?为何?”车义不解的看着贾钊。

自家府库内,去岁粮食都还堆积如山呢,现在还要屯粮?

“你可真是个马粪球,羊粪蛋!”

“就剩表面光!”

贾钊很是无语道:

“你好歹也是朝廷大员,就没关注过眼下神京城的粮食价格吗?”

“而今暴雨断断续续已经快一个月之久。”

“今年的夏粮还能收的上来?”

“就算能收上来,怕也注定不能有个好收成,注定是个荒年景!”

“到那个时候,眼下本就已有起势苗头的粮价,非得涨疯不可!”

“国库存续足以平衡粮价吗?”

“何况!”

“眼下大司农被罢免,真要到那个时候,谁顶上去?”

“你可别忘了!”

“你是朝廷命官!”

“为陛下分忧才是你的本分!”

“而不是周旋于各大势力,去做那表面光的羊粪蛋!”

听着这话,车义懂了。

眼下大司农位置空缺,无论怎么说,闫集是不可能再任这个位置了。

能保住命被贬为庶民,都算他们出钱出力……呃……皇恩浩荡!

那么!

接下来谁坐这个位置?

这可是大奉财神位啊!

恁谁怕都得垂涎三尺吧?

而贾钊呢?

明显是在提前布局了!

“要么您老是丞相呢。”

“我现在就去想办法屯粮。”

车义讪笑道。

贾钊则是无奈摇了摇头,无力的挥了挥手。

明显!

车义这个在外自诩大奉小坦坦的羊粪蛋子,完全误会了他的意思了!

哎~~~

随他去吧,只要事情办好就成!

诚然,贾钊是有考虑大司农的继任人选问题。

但此番他提前屯粮,还真就仅是出自公心。

如赵彻和宋广濂想的那般,大奉坦坦翁深知什么该做,什么不能碰。

这也是他能屹立不倒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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