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了场大雨,天地间变得异常清新、凉爽。
就要去学校报到,陈虹儿拉着妈的手不放,依依不舍。柳卿卿道:“哎哟,不就是20公里嘛,早晚可回。”陈虹儿泪眼湿湿:“妈,我怎么总觉着我是长大了,要飞走了呢。”柳卿卿也甚是感慨,这个一直待在家里的小女孩,终于要长大了,可是对于女儿,出嫁才算是真正飞走了呢。她笑道:“父母是根,儿女是枝叶。儿女是风筝,父母是线。能飞哪去?”陈虹儿眼眨眨,可怜兮兮地道:“我可能就是那蒲公英,就是那雄鹰……”
陈宏宇轻咳两声,道:“蒲公英也许吧。但鹰嘛,就算是,也是雌鹰。”他样子一本正经,艾青青忍不住吃吃笑出声来。陈虹儿白了哥一眼,不睬他,继续拉着妈的手不放。柳卿卿道:“要不妈在边上租个房子,陪读?”陈虹儿扑哧一声笑开了,道:“妈,我长大了,我走了呵。”柳卿卿将女儿手轻轻放下,叮咛道:“一路小心。”
这“一路”,不仅仅是自家去大学城的路,更是此后人生的一路呵。陈虹儿擦擦眼角,挺直腰杆,英姿飒爽,道:“妈,您放心,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柳卿卿呵呵笑了。余秋水道:“凭丫子的天才,相信此后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疾驰在幸福的高速公路上。”陈宏宇道:“高速公路?驾照还没考吧?”余秋水道:“以我们丫子的实力,需要驾照吗?”柳卿卿、陈虹儿及艾青青皆大笑。
陈虹儿不经意的样子转了两转,踱到余秋水跟前,亭亭玉立着身子,抬手撩撩额前发梢,低声问:“我今天可美吧?”窄窄的短袖白棉衬衫,特好看的粉红色格子长裙,天底下最美的脸庞、最阳光最灿烂又充满娇羞的笑容……世上还有比这更美的女子么?“一如既往,天上人间。”余秋水道,他感觉到自己脸额在微微发烫。陈虹儿脸红红,忽踮起脚尖,双手捉住余秋水脑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响声清脆,震耳欲聋,柳卿卿、陈宏宇及艾青青,皆目瞪口呆。
陈虹儿双手垂下,绕在背后,亭立着身子,在余秋水身前甜甜笑。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她蓦然惊觉现场气氛诡异,转过身子,看见众人样子,脸刹地变得彤红,干咳两声,一溜烟跑过去,在柳卿卿、陈宏宇及艾青青脸上,飞快地都啄了一口,然后拍拍手掌,长吁一口气,大笑道:“今天是小女子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小女子实在是开心死了。”
“所以就每人奉送香吻一个?”陈宏宇摸着脸颊道。“是呵。”陈虹儿背着双手,若无其事地踱着步。
“一个女孩子家,一开心就向人奉送香吻,后果实在太严重。”陈宏宇大惊失色的样子。陈虹儿脸蛋又红了,忙道:“哥,你放心,小女子这香吻只送5个人,也就是爸妈你和青青,还有……秋水哥。”说着,偷偷瞄了余秋水一眼,又吃吃笑开来。“吓死哥了!万一你有什么行差踏错,叫我这做哥的,怎么对得起陈家列祖列宗?”陈宏宇拍拍心口,一副如释重负样子。柳卿卿及艾青青又笑了。
“什么什么嘛!”陈虹儿应一句,踱着步,又转回到余秋水身边,在他耳边轻声道:“这可是我的初吻哦!”说完,又装作若无其事却是脸红红的样子,踱了开去。余秋水还在兀自颤栗。
广州什么时候最美?很多人认为是晚上,其时华灯盛放,绚烂缤纷,如梦似幻。其实广州最美,乃是在大雨之后。所有的尘垢,都被冲走了,所有建筑、花草树木及街道上行走着的汽车,都被洗涮过了,地上流连着干净的雨水,水珠自枝叶间跌落,一切都显得洁净无比、晶莹剔透,就连汽车尾气都仿佛被雨水清洗过,这个时候行走在街上,就像是漫步在乡间美丽的原野里。陈宏宇、余秋水及陈虹儿,坐着打开敞蓬的跑车,在恣意地享受着广州雨后的美。
车很快驶出环城高速,转上华南干线,直奔番禺大学城。华南干线是广州最畅顺的一条路,极为壮观,广州至番禺及南沙的地铁,有相当长的一段与它比翼齐飞。跑车上到高架路段,见有地铁在前面飞驰,陈宏宇一踩油门,嗖一声车如离弦之箭。陈虹儿吓得尖声大叫,秀发飘扬,向后拉得笔直。跑车与地铁比翼齐飞了一会,眼看地铁要进站,陈宏宇又一踩油门,超越而去,远远将它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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