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个西安小女生……”杨西娜扬起粉拳,很凶恶的样子扑向唐素素,两个人一齐笑着滚到床上。陈虹儿道:“看来,改天我得送你们每人一个中山先生塑像。”杨西娜也道:“至少我也得送你们一本《红岩》。”

杨西娜在她床上的墙壁,贴了一张现代黑白抽象画,一个绝美的裸体女子,在凄艳地舞着,身子扭曲,脸庞向上,眼睛如咸鱼珠子一般泛白,看上去很后现代,非常艺术。光是这幅画,便教501舍充满艺术氛围。陈虹儿将一瓶藤蔓摆到桌上,水晶圆筒瓶晶莹剔透,藤蔓青青,生意盎然,这是昨晚自余秋水那里移植出来的,相思品呢,以后看着它,就等于见着他人了。

床被等皆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净利索,桌子上摆着些花草,以及词典书籍等,整个501舍,就像是一间充满书香气息的大家闺房了。

进驻中大的第一天,人生的光辉起点,庆贺一下是必须的。这一天的晚餐,501舍的四位绝色女生,到饭堂打包回来,琳琅满桌,非常丰盛。自然是要干杯的,从头凉到落脚的冰冻珠江纯生。

众人吆喝一句碰一下杯。总而言之,为人海茫茫相识相聚干杯,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干杯,为中大干杯,为天下为公干杯,为未来干杯。她们喝啤酒就像喝橙汁,脸蛋渐渐变成了红苹果。一边听着音乐,渐渐还跳起舞来,手拉着手,唱着、笑着、喝着,宿舍并不宽敞,众人也不过是踢踢腿扭扭腰转转身,非常尽兴。

“这什么歌呀?这么好听。”宋小薇忽然问,微仰着红扑扑的脸,很认真地聆听着,舞步都停了下来。她不大会跳舞,姿式很笨拙。杨西娜大声回答:“《女人味》,twins唱的。”宋小薇道:“可是我并不知道她在唱什么。”杨西娜笑道:“这是粤语歌。”宋小薇很惊讶:“你会粤语?”杨西娜得意地道:“高中开始就学了,我粤语很地道的,以后我教你。”一边转过头去问陈虹儿,“土著,系唔系呀?”

“土著”这个词多土多原始呀,脑中顿时泛现起身上只在重要部位裹着树叶和兽皮的印第安人来,陈虹儿娇嗔道:“唔系!”众人大笑。

晚餐罢,四人脚步飘飘,东倒西歪,仿佛来自天上的仙女,每一举步都好像要飞回去。脸扑扑红,嘴里喷着酒气,嘻嘻哈哈地傻笑。脚边一堆啤酒瓶,被谁不小心踢了好几回,滚来滚去哐当乱响。众人歇了一会,收拾好满屋狼籍,又冲了凉,觉着清醒了许多,然后手拉手走向为公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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