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你巧舌如簧,好算计呀!”

梁天将楚萧玉一席话听在耳中,他哪还不知她心中打算进一步离隙,遂以正声道:“我天一剑宗从来行事磊落,几时需要脉毒这等旁门左道伤人来?”

“呵呵,那史古可是你杀之灭口?”楚萧玉问道。

“那是个意外。”梁天道,“他要杀他,我便杀了他。”

“未免太过巧合?”楚萧玉道,“还是你担心史古吐露真情,先下杀手堵了他的嘴呢?”

“这——”

梁天结舌,盯向叶凡,就听叶凡道:“我也很好奇,以史古长老当时所能,他要杀我,也不过取死而已。”

“这——我懒得和你废话!”

不善辞辩的梁天激怒道:“我就问你一句,你当真不欲去面见我家主人?”

“恕难从命。”叶凡道。

“好!”

心知再请不动,梁天一声道好,随之手把长剑转过,轮脉洞开一刻,双眸便自生冷下来,他道,“那么,自然也留不得你了。”

“你还要杀人不成?”楚萧玉冷道,手中一道长鞭已然捉紧,行气二脉兀自流转不休。

“你拦不住我!”

梁天道,他手中剑冷,却没让楚萧玉丝毫动容,她更迈前一步。

楚萧玉一脚方才落下,更听她身后两道浑厚声音响起:“再加上我们呢?”

“石荒,石北?”

眼看两道身形一霎飚现,梁天同时将他们认出,手中剑不禁挣扎一下,就听他道:“看来,你们有备而来,是我梁天失策了,就该山岗之上,结果这厮性命。”

“晚了。”楚萧玉道。

“走着瞧!”

明知不可为,梁天一声落下,他脚下弹动,霎时退走黑暗之中,极速远去,引动了风声。

风声大作,似乎雨急风大一刻。

“滚!”

耳听叶凡顿喝声起,楚萧玉和着石荒石北三人急转身形,他们目力所及,却是一道黑影大棍盖天压下,待他们再要出手来救,却只及眼看着叶凡一手抡刀,他洞开气脉鲸吞一瞬,随之自下而上轰然劈出一身之力。

刀棍相击一霎,但听灰白石声脆,叶凡整个身形还未及弹射而上,就被身下疯涌黑水卷入水中。

“叶凡!”

楚萧玉抢定身形在水窟之前,可待她一声落魄般呼唤出来,哪里再找叶凡一丝人影。

黑暗中,一道密藏装扮身影手持一条丈长大棍,应声立定灰白石旁山石之上,就听石荒石北齐声顿喝道:“龙玄藏,你——?!”

“契宗余孽,死不足惜!”龙玄藏道。

“叶闲可未身死,你怎么敢?”楚萧玉质声问道,“是楚乔恩让你出手的?”

“死不死,也没得办法了,老子只想杀绝契宗余孽,有什么问题,我龙玄藏接着,这跟天下宗门无关,也与大楚皇室无关,都是他害我宗门苦矣,不杀尽契宗之人,我不甘心!”

“这些话,你还是留着给那人解释吧!巫脉之能,可也远未无敌。”

楚萧玉不想听他故作磊落,生冷道:“但我告诉你们,你们是不会得逞的,就等着迎接那人的怒火吧,只怕是我大楚到底还是要毁在你们的手里了。”

话落,楚萧玉在石荒石北护送下出了生死涧,山涧下也再度安静了下来,继续延续它生不来、死不去的传说。

。。。

咕噜噜

黑水森寒呛喉,叶凡入水一刻,也没能免了水淹鼻酸肺痛之苦。

“龟葬鲸息!”

心神流转一刻,叶凡心下顿喝,龙隐气脉应声显亮,重又暗灭下去,随之他一身肌肉都为之痉挛一霎。

这却是叶凡有意为之,更霎时止住一身消耗。

叶凡一双手死死攥紧三尺大朴刀,任由自身随着暗流游转,沉沉落入水窟之下。

“走出去!”

脚尖扣底一霎,叶凡一霎放开心神,纵然他双眸未睁,眼前一切却自然显露在他脑海灰白双色之下。

觉醒一刻,叶凡除了锁定龙隐决炼脉外,他最大收获莫过一身凡之极境心神洞察之力。

这一瞬三十三米的洞察之力,不只让他时常料敌在先,更可开启心神洞视之能,如若眉心处洞开第三只眼来,纵然他置身迷葬水窟险境之下,亦如晨昏几明,再不局限他行走。

“凡爷是记仇的,迟早给你们找回来。”

叶凡心中不爽,逐一问候心中仇人一刻,尽管他眼眸深处也没少了楚萧玉的身影,却是恨不来,就是恨不来,这让他更觉不爽。

“算了,待我先走出这迷葬乱水窟再讲,他日再见,凡爷自然要你们好看。”

叶凡很清楚,尽管他落水前鲸吞了一瞬天地之气来,一时三刻还可勉强维持自己龟葬鲸息功不断,但毕竟也只是一瞬,还远不能允他在这乱流中从容走动。

恰恰是,若非他有手中朴刀相助,叶凡当真不知,这暗涌乱流一个冲刷下,自己是否就再没得重见天日的时候。

“这是烂泥鳅打的洞么?倒要你家凡爷怎么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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