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比腿粗，还粗的没线条，耳朵和嘴唇肿了，额头还有两个大包，特像被修过的犄角。
看到祁悦这副惨状，祁彦心里突然不得劲儿，这孩子到底吃了多大苦。
难怪刚才打语音，说话不利索，祁彦听了三成，自行脑补了其他。
要不说他从前是行业里的佼佼者呢，理解力满分。
祁悦的手臂每次弯曲，都更加疼了，祁彦很有眼力见开始给祁悦喂饭。
祁悦也没矫情，努力张嘴，用完好的下嘴唇迎合上嘴唇，卖力咀嚼。
以前，祁彦从没有这样一口一口的喂过祁悦，也没见过几眼小祁悦的样子。
小小的少女，隐约有着乔阿美的影子。
当初乔阿美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将不靠谱的祁彦赶出去。
所以祁彦并没有感受过女性孕育的痛苦，也没有体会过养育孩子的艰辛。
那时候的祁彦，偏执的只爱着自己。
他认为，所有跟他接触的女孩子，都是只喜欢他的皮囊，根本不爱他。
他不允许任何人有机会抛弃自己，也提醒自己不要太走心。
所以他反复告诫自己的，没有人会爱自己，他必须只爱自己。
他想活的肆意，想活的不受约束，也淡漠了亲情。
上了年纪，现在开始惦记亲情了，变得越来越感性。
祁彦心疼的看着祁悦。
眼前的女孩，小小的身板，每天为了这个家冒险。
他们两个人出去，都能受这么多伤，当初乔阿美大着肚子，是怎么一边拾荒一边养活自己和孩子的。
带着小小的孩子，生活在后区，又没有人给搭把手。
从前他没有想到过这些事情，现在越想泪腺越崩。
“你压乐几五哇你了。”
就算祁彦泪珠子串成串儿，祁悦也不会多有感触。
她不是那个应该收债的女孩，那个瘦弱的女孩早就心死，跟着乔阿美一起轮回了。
有些事情，根本弥补不了。
祁悦接受着祁彦的示好，这只能单向让祁彦的内心好过些，让他觉得自己还有弥补亲情的机会。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我重新给你换一碗。”
祁圣飞快的把这一碗带泪的饭，扣到大橘的碗里，然后重新给祁悦打了一碗。
“你想喝汤不？今天交易站有番茄卖，我买了一颗，还没切。”
祁悦想着等祁圣醒了也能喝，便点了点头，张嘴说话实在是费劲，她干脆不言语了。
直接扭着头比划，之前至少跟祁圣比划的时候还能动动手，现在手又麻又疼，只能光动脑袋了。
就这样光扭头比划，祁彦的理解力也是惊人，竟然全明白了。
此情此景，知女莫若父，这句话他配。
很快，祁圣醒了。
他很累，很想继续睡，但闻着锅里清新的番茄鸡蛋汤味，他的肚子抗议了。
费力爬起身，垂着猩猩臂出现在厨房。
有了祁悦打底，祁彦对祁圣的惨状，接受度提高了不少。
于是祁保姆开始喂第二个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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