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澜将云子言关押在郡守府牢内之际,严正声明不准对其用刑。

她欲先与云子言沟通,问其是否愿意归顺以将功赎罪,待事情有了定论后,再完整禀报圣上,定夺其罪。

此时,大牢之中,云子书取出早已备好的一根根细针,他对着那手脚皆被捆绑,动弹不得之人,一寸一寸地扎去。

风池穴,能让其后脑疼痛难耐,意识模糊,陷入狂躁。

内关穴,可使对方手臂麻木,无力,蚀骨之痛。

涌泉穴,会使人站立不稳,遭受钻心之痛。

云子书已然盘算好,既不能用刑,这般做法便看不出来,他迫不及待想要将他那妹妹狠狠折磨一番,唯有如此,才能稍稍消解心头之恨。

云子言强忍银针处不断传来的阵阵疼痛,那双眼眸已不似先前清明,却依旧冷冷地望着云子书。

她声音虚弱,嘴角却带着一抹笑,缓缓说道:“云子书,多年已过,你仍旧只会这些卑劣手段。”

她与云子书自幼相依为命,一直将云子书视为最亲之人。

然而,每每两人乞讨得来的食物,云子书全然夺去,从不会分予她,云子书嫌她是拖累,常常想将其甩脱,直到她偶尔为云子书找来一些吃食,才渐渐让云子书打消了甩掉她的念头。

云子言总想着,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就好,至少她还有亲人在身旁,这样她便不是孤儿,也不是孤身一人。

七岁那年,云子言被云子书卖给了一户人家做丫鬟,自此,每月的份例都被云子书夺走,她却并不在意,在她看来,自己在府中有吃有住便已足够。

然而,有一日,府上的老爷见她小小年纪便已透出些许成熟冷艳的姿色,竟欲对她行不轨之事。

她奋力挣脱之际,拿起花瓶失手将人砸伤,仓皇逃跑。

她极度恐慌地去找云子书,想要他带自己远走,逃离那可怕的地方。

云子书嘴上说着“妹妹放心,哥哥这就带你走。”可他却将她径直带到了那户人家门口。

全然不顾她的名节,大声叫嚷着:“大伙快来瞧瞧,这府上的老爷玷污了我妹妹,我妹妹还这么小,才七岁,真是丧尽天良,还不赔钱,给我赔钱。”

云子言从未经历过如此难堪之事,她被众人团团围住,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她。

她泪流满面,紧紧拉住云子书的衣袖,害怕得浑身颤抖,哽咽着说:“哥哥,我们回去好不好?你不是要带我走吗?”

“当然要走,拿了银子再走,没银子走哪去,不得饿死。”直到府内人送来银子,云子书才心满意足地带着云子言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离去。

她不过七岁,被亲哥哥卖掉,遭遇老爷的侵凌,被当作谋财的工具,在众人的目光中承受着无尽的屈辱。

八岁之际,云子书在赌场时被一伙人莫名抓走,这伙人专门抓捕十几岁的孩童,旨在训练成暗卫,让他们接受非人的折磨,相互残杀,输者即死,胜者方能存活。

可云子书既吃不了苦,又贪生怕死,在那如炼狱般的地方,他如何能活下去。

他向来巧舌如簧,便对那些人说自己有一个亲妹妹,与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他苦苦哀求那人让妹妹来替他,将云子言夸得极好,极厉害,声称绝对是他们想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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