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载!堂堂大儒,官至八品,肥水督学,最痛心的事就是苏天策你。你的努力为师看在眼里,你的才华为师也看在眼里,你的年年付出为师更是看在眼里!只可惜,天意弄人,命途多舛,你始终都是差一丢更进一步!你三个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师没有你半点消息,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有你的半点消息,茶也不思饭也不喝火急火燎就来赵家村鞭策你!对!我是来看你的!我亲自督促你!至于钱不钱的,就不要提了,倘若你缺银子,跟为师说,为师断然不能坐视不理的!”

所有学子都惊呆了,就连苏天策也惊呆了,仿佛第一次认识张载一般。

“张师,你们不是堵门都来要我还银子的吗?这会又变逛了?你们这是闹的哪一出!给我整不会了!”苏天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对,苏天策,我张仲景可是差钱的人吗?你我有同窗之谊,想当年,你我兄友弟恭,同窗十载,曾经立誓发奋图强,一起考上秀才!曾经豪气冲天的苏天策哪里去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苏天策你在何方?我等是来督促你的。对,是张师带着我等督促你的。”

“对,我等都是来督促你的!天策兄,我等可不是来要银子的,这点你想多了。”

“天策,倘若你银子不够,就来跟我李某人说,李某人我还等着你考上秀才,咱们一起去取举人呢!”

柳凭栏急了,指着远处尚且冒着黑烟的坟茔,大声道:“我柳凭栏在此对着苏老爷子的坟立誓,他们就是来找你要银子的……”

张载怒道:“柳凭栏,就你事多!再敢胡说八道!你不思进取,轻易言誓,肥水城怎么会有你这等人……”

柳凭栏怒道:“我柳凭栏在此立誓……”

一个书生赶紧拉住了柳凭栏,小声道:“柳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哎,读书人的骨气都被狗吃了嘛,太让人痛心疾首了,我柳凭栏……还是闭嘴吧!”柳凭栏见众人隐隐发怒,这才不再作声。

苏天策来劲了,眼中露着精芒,指着远处的坟,大声道:“如你们所见,我不但上面有人,下面也有人!我苏天策志向远大,心怀天下,不想躺平!我势必发奋图强,考不上这秀才誓不罢休!”

苏有仁翻了个白眼,心道:“我这败家爹啊,啥时候能改改啊!”

苏燕婉正色道:“诸位,刚才民妇所说的话依然算话,只要凭着家父的借条,就可兑换银两!人不能言而无信,燕婉虽是一介女流,但平生最重信义!”

张载道:“我等书生,平生也注重个信义二字!既然白纸黑字都签了,说好了明年三月还钱,那就明年三月还钱!我学生天策平生最重信义,我自然是信的过的。”

“对!白纸黑字,我等不能违背信义,天策兄你尽管放心,明年三月你再还钱,如果还不上,再重新签一张欠条就是。”

“人无忠信,不可立于世,人背信则名不达!天策兄,明年三月你还钱便是!我等真的是来督促你的,可不是前来要银子的。”

“诚信者一言九鼎一字千金,天策兄有文人风骨,我等信的着天策兄。”

“我张仲景在此立誓,我是信的着天策兄的,明年三月,再提不迟。”

“我……在此立誓,我等确是来督促天策兄的!天策兄你他日大展宏图,可别忘记了咱们这些兄弟。”众位学子纷纷说道。

“这帮见风使舵的小人,一点文人风骨都没有,前倨而后恭,与小人何异常。我柳凭栏……可不随波逐流!”柳凭栏哑口无言,看着苏老爷子坟茔上的黑烟,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的。

苏燕婉也是满脸黑线,无语的看着众位学子。

“天策兄,你能来我的酒摊喝酒,当真是我的荣幸,今日我有幸能再睹风姿,不枉平生了。”酒摊老板也抱拳道。

李欢儿扭扭捏捏,一步三摇,腰肢似水蛇一般扭来扭去,让人目不暇接,整个人花枝乱颤的来到苏天策的身前,纤手轻轻一拍苏天策的胸膛,娇滴滴说道:“死鬼,你怕不是忘了人家吧,下次再来潇湘馆之时,可别辜负了奴家一片心意啊。”

苏天策看得痴了,口水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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