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漱觉得来者不善,但从话里知道这应该是闻莛的哥哥。
只不过他怎么认得自己?
孟引桢对于闻樵的到来并不意外,他招呼道:“坐。”
拉开的是自己左手边的位置,成功利用自己隔开了闻樵和尹漱。
有闻莛这个前车之鉴,孟引桢觉得姓闻的都得提防着点,毕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尹小姐对于我的话就没什么要表示的吗?”
闻樵刚刚送吕家的人出去时,就在院子里看到了孟引桢一行人,他远远看着他身旁那个女孩,觉得和自己在闻莛书桌上看到的早已不是同一个人。
她和闻莛有一张合影,是高中运动会的时候,闻莛参加男子跳高,而她是旁边负责记录的同学。
闻莛拿了第一名,有点激动,顺手就拉着离自己最近的尹漱合了影,算作纪念。
哪知之后对她的感情竟是一发不可收拾。
照片里,闻莛略微弯腰,虚揽着尹漱,把金牌放到了两人之间,笑得没心没肺,脸上全是少年人的那种赤诚和单纯。
尹漱不明所以,扭头看着这个社交恐怖分子,只留给镜头一张精致的侧脸,和被风扬起的黑发。
手里甚至还抓着笔,倒是很生动的一个抓拍。
那时她的美是青涩的,像是泉水里泡着的梅子,咬一口,先是一酸,然后才慢慢回甘。
现在俨然成了梅酒,不喝,光是闻一闻,就醉了三分。
这里少不了孟引桢的功劳,尹漱站在他身边,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偏又分外地挑人胃口。
“……闻莛和吕芊订婚究竟是谁促成的,我想闻大哥心里有数,别什么事都用红颜祸水那套理论……”
尹漱知道自己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但孟引桢在,她不好满口承认,不然又是无穷无尽的“惩罚”。
“好好好,尹小姐牙尖嘴利,我说不过,自罚三杯当作道歉……”闻樵把酒一饮而尽,算是正式加入了这个饭局。
他又喊服务员进来,说:“再来两瓶酒。”
同时熟稔地替孟引桢斟上酒,爽快地说:“孟总,这下我就算表过态了,吕家那边打听起来,您可别说错了……”
所谓表态就是他闻樵对尹漱同仇敌忾,而不是无所谓。
尹漱看着闻樵轻车熟路的倒酒姿势,自来熟的语气,就知此人城府颇深,精于算计。
不知怎么会有闻莛这样傻白甜的弟弟。
这次闻樵和吕家的人吃饭,就是因为尹漱和闻莛的事被喊过去兴师问罪的。
那吕芊都蹲局子了还是不够安分,硬是要家里人去和闻莛约法三章,一定要等她出来和她结婚,而不是趁她不在继续和尹漱苟且。
闻莛哪愿意去,去了,不明摆着他闻莛以后生是吕家人,死是吕家魂嘛。
打死也不去。
没办法,只好是闻樵出来打圆场。
闻樵面上也答应得极好,毕竟有利益牵扯,但心里却乐得不行,他装模作样地套话:“不知芊芊这次是怎么被……之前不都……”
这话算是问到了吕家的痛点上,吕芊父亲吕方蔚一下神色大变,摔了筷子,怒斥道:“还不是那个孟引桢多管闲事!为了个女人不惜得罪我们吕家!我看那小子是没人能管得住了,到处撒野!”
闻樵听完,差点当场笑出声来,什么叫你们吕家?
现在,在北城,吕家还排得上号吗?
早年确实是当了几年的首富,不过走上坡路是一瞬间,走下坡路也是一眨眼的事。
这不,孟引桢不靠他老子都能把你们玩得半死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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