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时,导演看到尹漱上了闻樵的车,正想着要不要告诉孟引桢,却觉得自己这样做怪八婆的,人家难道就一定是去苟且的吗?

说不定是谈工作呢?

他觉得尹漱不是那样水性杨花的女生,就算是,凭她的聪明才智,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

既要又要的人总是有一颗智慧的大脑和强大的心脏。

导演决定不掺和,更何况还有薛臣飞一起,应该是再健康不过的聚餐了。

其实薛臣飞计划着把闻樵带到后,自己就找个理由溜之大吉,他可不能当电灯泡。

*

饭店是尹漱选的,她母亲是广东人,一到雨天就爱吃打边炉,使得她也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

她尽力做着这个饭局的主导者,不想它出任何岔子。

三人一路无言地到了餐厅。

等在位置上坐定,服务员递来了菜单,尹漱试探地讲了一句白话,没想到对方能听懂,她便用白话点好了菜,甚是熟练。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莫名地很想司女士,尹漱想等吃过饭,和她通个电话,问问她的近况。

闻樵看尹漱一点不顾他们死活地就这么点好了菜,就知她完全不想和自己有任何额外的交流。

像个为孟引桢守身如玉的烈女。

他只觉得好笑,她这么做孟引桢还能给她转正,娶她不成?

真是白费功夫。

尹漱不知道闻樵脑子里所想,只喝着茶水,时不时和薛臣飞交流一些演戏的事。

活脱脱的工作狂。

薛臣飞一下子被互不搭话的两人架到了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他的使命应该是撮合这两人,而不是拆散。

于是锅底一端上来,薛臣飞就找了借口说去调调料,离开了位置。

敦厚的红泥炭炉上,沸腾的花胶鸡咕嘟个不停,香气扑鼻。

让尹漱和闻樵之间的沉默更加明显且突兀。

最终还是闻樵先开了口:“是不是觉得我很烦?其实追着孟引桢的人也很多,男男女女加起来少说一个加强连,你和他在一起只会有无穷无尽的烦恼……想必你已经碰到过了……”

闻樵很卑鄙,趁人不在讲人坏话,但话不假,面对孟引桢确实少有把持得住的人。

也只有尹漱没趟这趟浑水。

“男男……女女?”尹漱有些咋舌,顾以璇那样的孟女原来还不是最劲爆的。

“不要惊讶,就是你想的那样……”闻樵温柔地笑了,觉得尹漱这番涉世未深的模样很对他的胃口。

他也可以教她更多的东西,帮助她成长。

“哦,不过闻先生也别太操心孟引桢的事了,他心里有喜欢的人……”尹漱一笑而过,拿起公筷下起了生鱼片。

“所以……你并不喜欢孟引桢?”闻樵有点喜出望外,这任务难度一下子就降下来不少。

“不喜欢……”

透过重重雾气,闻樵望见了尹漱格外坚定的眼睛。

是真的不喜欢。

其实就算喜欢也不能说,那会让她变成一个不自量力的小丑。

“那就好……”闻樵一下子松了口气,自己捞了片鱼片吃,胃口大开一样。

尹漱知道他在想什么,暗自发笑,有些自嘲地说:“闻先生还是别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我配不上你们……”

说这话只是尹漱的退敌之策,她毫不在乎什么配不配的问题,又不是连连看,管他呢!

这只是她明知妄自菲薄而故意为之的。

配得上又怎么样,配不上又怎样,反正她谁都不喜欢,谁都奈何不了她。

“你以为我也是想和你来一段露水情缘?”闻樵一眼看穿她。

尹漱没说话,只是望着他,那表情仿佛在说:难道不是吗?

“不是……我想你做我女朋友,如果顺利,你愿意接受我,我们就结婚……”

大坏蛋闻樵竟然纯情了起来。

尹漱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殷勤地起身给闻樵倒酒,说:“闻先生,婚姻可是神圣的,别亵渎它,来……我敬您……”

闻樵知道她不信,眼下也没什么表忠心的法子,只好把那杯酒一干而尽。

尹漱继续往锅里放食材,稍微失了力道,汤溅了出来,油渍在白色衬衫上很是明显。

“……我去清理一下,您慢吃……哎,薛臣飞呢?”尹漱嘀咕着,出了包厢。

不过想来他的角色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闻樵却在身后喊住她:“我陪你去吧,我看店里有水产柜,说不定还有蜗牛呢?”

“……白天见笑了,我是真的很怕。”尹漱干笑几声,闻樵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洗手台洁白如玉,灯光明亮,不像会有蜗牛的样子。

正迟疑着是直接用洗手液干搓,还是先湿水时,闻樵已经扳过她的肩膀,稍微蹲下身子,替她清理起来。

衬衫里面只有一件吊带打底,而闻樵正在抽出她掖在牛仔裤里的衬衫下摆。

“不用,我自己来……”尹漱用力推开了他,自己的腰重重地磕在了洗手盆上。

然后就这么走了,腰和衬衫一个都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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