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见小,他的手大而越显她腰的纤细,尹漱觉得他能就这样把自己夹在身侧,提了就走。

尹漱去掰他的手,说:“我要走了,明天还有工作。”

他却加上了另外一只手,站直身子,困住了尹漱,一些说不清是柔软还是坚硬的东西压在尹漱的蝴蝶骨上,让她不由得抱怨:“求你把衣服穿上吧……”

“穿了呀。”他的呼吸喷在耳畔,痒痒的。语气词讲得很是故意,几分欠揍的感觉。

“那是裤子。”尹漱放弃对话,迈步往外,他也跟上,终是从箱子里拣了件黑衬衫套上,扣子就那么漫不经心地扣了下面几粒,塞进了裤腰里,和没穿几乎没什么两样。

他想,反正接下来是要再脱下来的,她的话,还是经他手,先穿再脱更有感觉。

尹漱身形一滞,放下包,转身盯着孟引桢,看清他依旧陷落在欲望里的深瞳后,开口道:

“孟引桢,你这样忽冷忽热的,我真的会感冒。”

以往,她没资格说这样的话,说了确实是没有良心,不懂感恩,现在是他提了结束,那她就没必要再畏畏缩缩。

“尹漱,你不会不懂试用期是什么意思吧,这不代表你可以给我脸色看。”孟引桢捏住她的下巴,身体凑近,尹漱随之跌坐在椅子上,手扫到了那串提子,压坏了几颗。

他发现她左眼眼睑下有一颗芝麻粒大小的痣,以前似乎是没有的。

人都是会变的。

唯有他们之间扫雷一样的对话始终如一。

她是对他耐心全无,破罐子破摔了吗?

“孟引桢,你对我就是对待宠物,这一点没错,对我好一阵坏一阵,这也是随您乐意,但这终归是交易,我作为另一方,再卑微,是否也有哪怕一点点的话语权?”尹漱直视孟引桢,一如初见的不卑不亢。

而孟引桢觉得自己的内心正在被她冷静地分解着,剖析着。

没回避她的眼神,静候下文。

“我所做所说,无非是想让这段关系稳固,但您不答应,反复试探,反复变卦,对您,我其实是没有底线的,我说过愿意接受您所有的独裁,善意的,甚至是之后那些带着奚落与鄙夷的,乃至是到现在,这一刻,这一秒,我对您都是绝对忠诚,绝对臣服的……”

她这么一字一句地说着,引得孟引桢鬼使神差般抚上了她还残留着几分口红印迹的唇瓣,波尔多红点缀在她瓷白精致的五官上,万分契合一个词:艳如桃李。

对她的皮囊,孟引桢可以随时随地,不知疲倦地起誓,答应做一位终身的追随者。

尹漱看他这副游离,在乎又不在乎的飘忽模样,心凉了个透,她究竟在期待什么,才在这里语重心长地和他分析,复盘。

他的身份是主宰者,支配者,断没有中途为某个人调转方向的道理。

尹漱撑着扶手要起来,孟引桢两手按住她的手腕,逼她坐下,回应她:“感情都是有起伏的,我们之间应该也不具备从一而终,至死不渝的基础吧……”

所以他的试探,他的变卦无可指摘。

他冷过她之后,又对她热,同时也希望她给予同等回应的要求也并不过分。

坦途一般的人生,造就了孟引桢由内而外的自信,他强大到不需要旁人的意见也能所向披靡,自然,这旁人也包括尹漱。

他是个极其现实的人,就算爱情被宣扬得有多悱恻离奇,有多浪漫永恒,他也坚定不移地遵循自己内心所想:没有什么一往情深,没有什么生生世世,只有在动荡不安,猜忌怀疑中磨合而来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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