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漱这几天一直都在找愿意接收她文章的国内外期刊,做事总要有头有尾,洋洋洒洒写了那么多字,总得给它找个归宿,再说上了期刊,也方便她拿去申请学校。
婚后,两人就一直住在公寓了,离榕杉近,又在市中心,磁场极强。
尹漱每每坐在那个有着顶天立地书架的书房里打字,都觉得自己就是未来的学术之星。
孟引桢也颇为贴心,生怕累着她,什么喝的,水果,点心都会在他出去上班前一一准备好,端到她的书桌旁。
同时孟引桢也顾虑到现在是尹漱投稿的冲刺期,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根本没精力理会耶耶,他便把耶耶带去榕杉,让他和自己一样早出晚归。
全家上下一条心,极力温暖着尹漱。
可尹漱有时还是会想到那份亲子鉴定书,想到那些干枯紧绷的年少时光,觉得自己就像那浮萍,没有来处,没有去向。
这也让她想到了孟引桢,想到了宋景钰对她讲的一些秘密。
孟引桢也自己去做过亲子鉴定,早在他初中的时候。
那时,孟远琛还在国外外派,宋景钰不想放弃自己的事业,没有选择跟过去,两人聚少离多,好在那时孟引桢已经长大,14岁了,两地分居也没什么。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风言风语流传出来,说宋景钰在孟远琛外派期间,和自己的初恋旧情重燃,如同做了夫妻一般,不仅不管儿子,甚至一再地否决孟远琛想要调回国的想法。
孟远琛自然坐不住了,他能和宋景钰结婚,可是费了好大一股劲,甚至不惜鼓动宋景钰的父母,让他们拿命去威胁逼迫宋景钰。
别看宋景钰搞艺术,看上去放浪形骸,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活在那个年代,终归还是无法彻底无视父母的,最终还是答应了。
用她父母的话说:你和孟远琛一个高中,又是一个大学,知根知底的再好不过,他的前途又那么好,家里背景也好,模样收入也不差,你还在犹豫什么?真以为艺术能当饭吃呢?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有时候就是这一念之差,造成了一生的遗憾。
宋景钰被迫和初恋分手,选一个孟远琛不忙的日子结婚,再生下孟引桢,然后就过上了相夫教子的生活,什么轰轰烈烈的初恋早就不在眼里了。
她越陷在婚姻里,越明白一个道理:如果自己不愿妥协,天王老子也逼不了她,归根结底还是她太懦弱,但她已经选择认命,想要和孟远琛从头培养感情。
可惜,宋景钰自己一个人在国内既带孩子又忙工作的辛劳,孟远琛全然看不到,他回国只做一件事,就是拿孟引桢当掩护,偷偷摸摸地查点宋景钰的信件,去她工作单位各种询问,甚至是跟踪,最终还真让他查了出来,一本她常看的书里夹着一张和别的男人的合照。
孟远琛怒火中烧,但他不会责骂宋景钰,他把愤怒的目光转移到孟引桢身上,觉得他是野种,是来历不明的孩子。
他趁宋景钰出门采风的工夫,把还在学校上课的孟引桢强制带回来,让他跪在书房的地板上,接受他露骨直白的盘问。
“你妈有没有带别的男人回来过?”
“是不是照片上这个男人?”
“她有没有夜不归宿过?她有没有打扮得特别妖艳过?”
年少的孟引桢惊恐地看着自己久未露面的父亲,只觉他像个歇斯底里的丑八怪。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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