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静得可怕,那怕一枚树叶掉落似乎都能听到声响。沈瑜感叹,这真的是昔日的天河小学吗?那时候只要一走进校园就能看到孩子们生机勃勃的身影、稚嫩灿烂的笑脸;听到琅琅的读书声。如果是课休时间校园里,教室里,操场上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一片喧哗。
即就是在天河小学仅有五名学生的时候,校园里依旧不似这般的静,不似这般的死气沉沉,这种静让人感到窒息,透不过气,这种静是繁华落幕后的冷寂和悲凉,是烟花褪尽后的凄楚和惨淡;是没有人烟的荒芜和萧条。
“我们的校园怎么变成这样了?”诺诺喊起来,语调中充满了无限的惋惜和感伤之情。
诺诺的声音刺破了寂静,也给了沈瑜沉重的现实一击,她明白这种今非昔比的落寞感,不光她一个有,在场的所有人都深切地感受到了。
“再好的地方,只要离了人,终会变成塌房烂院。”张秀兰突然感慨道。
师母的话掷地有声,字字带着巨大的力量,击碎了沈瑜对天河小学未来的一切幻想。
她扭过头看杨老师,发现他本不明亮的眼睛更加灰暗了,就连挺直的背似乎也驼了下去。她能想到,杨老师看了天河小学这副凄凉败落像,心里到底有多痛。但沈瑜不知道的是,杨伟民来过天河小学不止一次,他每来一次,心就痛一次,失望就加深一点。
“这么大的地方,就这样荒疏着,着实有点浪费了。”王勇超说。
沈瑜转过头去看王勇超,发现他脸上异常平静,就像一个局外人用旁观者的眼光审视着一座几经破败的房子。
王勇超这样的反应合情合理,要不是沈瑜,王勇超跟天河小学不会有任何关系,他的小学是在王家庄小学读的,天河小学在他小时的记忆中只是一个跟其他学校一样普通的学校而已,现在在他眼里天河小学是一所没有了学生,以后可能会越变越萧条的空房子而已。
“你觉得用来做什么就不浪费?”杨老师说。
杨老师的语气中带着不满和怨愤,然而王勇超似乎没听出来,他大谈特谈地说,可以把天河小学作为养老的用地,也可以用作文化活动中心、农业培训中心、社区中心和环保项目,乡村旅游服务中心,甚至可以用于乡村图书馆。说完王勇超笑着说:“这些用途是我在网上看到的,其实现在不光咱们乡镇的村小学闲置了,其他县乃至全国的其他省都有这样的情况存在,所以很多能人就出来支招,讨论闲置村小学的用途,这也是我偶尔看到的。”
在沈瑜看来,王勇超说的这些用途似乎都能发挥村小学的功用,但从根本上去追根究底的考虑,其实都没有发挥村小学教书育人的真正功能,只是没让房子空着而已。当然此时此刻她也想不出村小学更好的用途,她只是觉得学校就应该发挥学校教书育人的功能,而不是免为其难做他用。
“你刚才说乡村图书馆?”杨伟民突然问。
沈瑜才发觉自己似乎把图书馆这个相对来说还不错的用途给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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