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闻声收手。

狱卒只闻声不见人,不知来找云暮的是沈聿明。见云暮火急火燎地赶上去接人,生怕来人被吓到,狱卒不敢多看,只能窥到一抹灰色的衣摆。出来寻人时看到云暮双手搭在对方的头上,两人的动作看起来像极了在……

狱卒被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玩男人也就罢了,在外面也不知收敛,阉人这种没根的东西就是变态。

云暮自入宫以来,不曾受过谁的孝敬,原来是下头送的东西没送到点子上。

仗着云暮背对着他,狱卒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二人,甚至还在揣测云暮会用什么法子来折腾人,猝不及防对上男人淡然的目光,狱卒垂下头,啐了一句,不过是出来卖的,装什么清高。

云暮回头看了一眼,沈聿明说过,因卢宇官职低,他那房不执掌中馈,手里头的酒楼铺面也不过两间。而且她今日在卢宇那一房搜出的米嚢花也只有十来颗,从卢宇下手不过是看他怯懦,想试试能不能撬开口罢了。

“不听了,你们审吧,本将军送了王爷后还有要事。”

狱卒才知面前之人是近日深得皇帝恩宠的秦王,方才他没有藏住眼中的鄙夷,生怕沈聿明追究,猛然跪地:“小人不知王爷大驾光临,还请王爷恕罪。”

不知就不知,又不是什么大事,何故如此惊慌,云暮不明所以,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离。

沈聿明阴鸷地扫了一眼狱卒,记下了他的脸:“滚。”

对上云暮时,目光柔和了一瞬,又硬邦邦地开口:“不是说要送本王吗,还不走?”

一路走来,沈聿明都不曾开口,本以为云暮能哄他两句,没想到她又成了闷葫芦。

但气归气,最后还是要提醒云暮:“卢宇背后之人可能是贵妃,那日的追杀大概也和贵妃有关,你可从此处查。”

说完,他飞速上了马车,怕被云暮追问,也怕她又说一些不中听的话:“钟叔,走吧。”

云暮失笑,转身回去找人传话,不想卢夫人招供如此之快。

她翻看供词,发现上面净是一些废话,当即伸手掐住卢夫人的脖子:“你戏弄官员,该当何罪?”

特意让狱卒空出离刑架最近的牢房,又让卢家人住了进去,为的就是让他们观刑,看谁熬不住先开口。

卢宇虽说鼻孔朝天,谁也看不起,但对夫人也还算不错,这么多年也不曾纳妾。卢夫人见卢宇昏死了过去,万般心疼,但卢宇不许她插手卢家之事,平日里她不是和贵妇们聚会饮茶就是去逛街买首饰,对家中的事务根本不了解,被捆在刑架上时才知道害怕。

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狱卒烦了不愿再审,才松了口气就被云暮掐住了脖子,她说不出话,只能小幅度地摇头。

云暮用力捏紧手指,在人快气绝身亡时才收手,卢夫人是王氏女,嫁给卢宇多年,也算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她惊惧地喘着粗气,被狱卒拖回了牢房。

一通审问下来,没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云暮看着这几个自告奋勇来审人的狱卒,暗骂了一句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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