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这世上你想要什么都轻而易举,唯独只有那真心最最难得!”元稹语调轻缓接下话茬。

说完,她又站起身走到窗边,出神的望着冰天雪地里孤零零伫立的枯树,还有那枯枝上形单影只的小小麻雀……

这次轮到秦莹沉默了。

她对着元稹的背影比比划划一通,最后朝静文娘娘无可奈何一摊手!静文娘娘也没了法子,暗自叹了口气。

心结这种东西,终究不是她们劝一劝就能轻松解开的!

树枝上的麻雀忽然像是受到惊扰般扑棱着翅膀飞走。

元稹垂眼看向那从树下经过,正直奔雍华宫寝殿而来的一行人!

当先那人裹着一身雀翎大氅,下巴微扬尽显高傲气势,姣好的面容上画着略夸张的美艳妆容。其身后还紧随几名侍女,脚步略显匆匆!

“容秀秀?她怎么来了?”

秦莹瞧见来人先是惊诧了一下,然后赶忙闪身奔向后门的方向“我先躲一下,她不知道我还活着的事儿!”

“容秀秀……”

原来那人就是嬴国王后,秦妄的正妻。

若不是秦莹叫出这个名字,元稹还真没法将眼前人与一年多以前见过的那名素雅矜持的窈窕淑女看作一人……

容秀秀进了雍华宫寝殿先是绕着屋子转了一圈,然后竟是直接坐到了床榻边上!

“姑娘不必紧张,本宫早就听闻王上带了位美人回宫的事,一直想见见你,奈何后宫事务缠身,直到今日才得了空与你当面一叙!”

元稹立于殿中央,十足淡然的看着容秀秀手抚在枕头上的细微动作!

“姑娘这床榻布置属实有些普通,本宫那里有一套王上赏赐的云锦缎,等会儿派人去取来铺上,毕竟王上睡惯了云锦缎,其它的料子躺上去怕是会不舒服!”

这般阴阳怪气,话里话外宣誓主权的姿态属实令人感到不适。

“娘娘不必如此,王上夜里并不宿在我这里。”

“嗯?”容秀秀本嫉妒满满的眼睛倏然一亮。

“你好大的胆子,在娘娘面前岂敢自称[我]?”王后贴身侍女发难道“以你现在的身份,应自称[奴]!”

容秀秀明显暗爽到了,她满意的扬了扬唇并未吭声,也不打算为元稹解围。

“民女初次入宫,不熟悉宫里的规矩,还请娘娘莫要怪罪!”元稹低眉顺眼。

她并不打算惹是生非,毕竟人在屋檐下,可忍一时换风平浪静!

“这倒是无妨,规矩可以慢慢学。”

容秀秀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念头一转又问“我听你方才说,王上不曾夜宿在你这里?可是真的?”

“民女与王上清清白白,王上为何要宿在民女这里?”元稹一脸不解的反问,接着又道“民女过几日便会离开王都,还请娘娘莫要误会什么。”

“哦?竟是如此?”

这般回答的确出乎容秀秀的意料,她不免对元稹些微柔和了态度。

可容秀秀身边的侍女明显不信,她附耳在容秀秀耳边小声吹风“王后娘娘,谁知道这小蹄子是不是怕您找她麻烦,才编出这么一套说辞!故意让您掉以轻心,好方便她继续暗地里勾引王上!”

“所言有理。”

容秀秀心思一沉,禁不住再次打量向元稹那清丽出尘的容貌!

这样一张脸,她作为女人都要暗自赞叹几分,这天下又有几个男人日日面对还能按耐把持的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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