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经无数次的打击之后,萧奔奔偶然之下被天守者看中。

对方使用神奇手段,带他领略了世上的另一处风景。

看着众生被欲望折磨得死去活来,却还是乐此不疲的一个个深陷其中。

萧奔奔通红了双眼,想张嘴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世道便是如此,他又能怪谁呢?

天下人都难,难脱身于名利场,更不想引火烧身。

就在萧奔奔还在为了心中的大义,继续埋头前进的时候。

一个噩耗忽然传进了他的耳朵。

萧奔奔急火攻心,从家乡不远万里的来到京城,想着凭借一己之力救下身为阶下之囚的落魄男子。

萧奔奔带着重赏之下的勇夫,一路闯入了监牢,看着那道寂寥的身影独自望着监牢中的小窗口。

“谭兄,快跟我走吧!”

落魄男子缓缓转身,似是猜到了面前的蒙面人是何人。

他一改入狱的寂寞,快步走向前,抓住监牢中的木柱,淡然的笑着:“临死前还有萧兄来看望,我死得其所。”

萧奔奔见对方不为所动,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谭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可落魄男子面色惨白,再次转头看向监牢中的小窗口。

透过窗子,他好像能看到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

落魄男子摇了摇头:“神州大地每日都在流血,谭某就流不得吗?”

“萧兄莫要再说,谭某去意已决。”

说罢,他一口咬住右手食指,鲜血瞬间流淌下来。

落魄男子举着手指,来到监牢墙壁,洋洋洒洒两行大字。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三日后,落魄男子被押上刑场,他扫视着面前乌央乌央的人群。

有兴奋,有不解,有期待,更有事不关己......

他抬头,声色激昂的呐喊道:“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说罢,慷慨赴义。

人群之中,萧奔奔站于最前列,落魄男子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袍。

看到这一幕,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与周围的无动于衷格格不入。

心中苦涩的问道:谭兄,值得吗?

那一天,萧奔奔放下了人间的理想。

对着镜子佩戴上了勋章,也对着镜中人露出一个苦笑:“如今识得愁滋味,欲说还休?”

也就是那一天,萧奔奔来到和落魄男子初次见面的地方。

他一个人要了一坛酒,拿了两个大碗。

他举起酒碗,对着地面倾倒一空。

眼前依稀可见落魄男子的音容笑貌。

虽落魄,可眼中满是无惧。

做完这一切,萧奔奔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两个空碗在原地。

至此,他开始了新的征程。

回忆起这些,萧奔奔当着王暖暖几人的面,将手中的酒杯掷向远方。

“去他妈的!”

说罢,拎起酒壶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黑夜里,他放声大笑。

说不清的快意恩仇。

陆寻,为了你,我可是拒绝了青龙的好意。

我真的很希望与你并肩作战。

打破老旧的规矩。

此时,天守一系府邸内。

李一脉正在花园内,悠闲地喝着茶,顶着月光钓着鱼。

湖中鱼儿不如太南湖那般多,他单手持杆,已经坐了好几个时辰,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自李一脉从清录一系全身而退之后。

一直处在担惊受怕的天守弟子仿佛被打了一剂强心针般,变得空前的团结。

原本笼罩心中的那道雾霾,也都消失殆尽。

这才是那个万众瞩目的李首席。

是我等天守弟子视为追随目标的李首席。

莫黄粱?

入玄境巅峰?

算个屁!

此事已经是李一脉胆大妄为了,不过好在清录一系顾全面子这才没有兴师问罪。

他们只是对外宣称李首席好雅兴。

三更半夜也要与清录弟子切磋一二。

可在好事者的眼中,这分明是莫黄粱在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罢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李一脉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等待鱼儿上钩:“莫黄粱,我说过要斩去你的触手,可曾说话算话啊!”

“在你眼中,我李一脉只爱喝茶,不爱管闲事。”

“用你的话说,是个只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的老头子。”

李一脉顿了顿,拉起手中大幅度弯曲的鱼竿,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上钩了。

李一脉解开鱼嘴上的钩子,狠狠地握住鱼儿。

“但你可知,我李一脉更爱钓鱼。”

“如今你莫黄粱上钩了,你就要给我夹起尾巴做人,因为我可不是次次都会点到为止。”

看了一眼后,他又将鱼儿扔回了湖里。

看着鱼儿潜入水中,扑腾了几下就消失了踪影。

李一脉一个人自言自语。

“还是不够啊,我更想一石二鸟啊!”

就当他准备端起茶杯的时候,青龙来到了他的身后。

“如何了?”李一脉问道。

“拒绝了!”青龙笑道。

李一脉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大笑了起来,随后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哈哈,那这一局就当你输了!”

忽然,他的耳边传来一道男子肆意的笑声。

像是很远,又像是很近。

李一脉眯着眼摇了摇头,心情大好的将身边的一个空盒子交给青龙:

“一万只蚯蚓,别忘了!”

青龙满脸苦笑,想到之前的赌约。

可这一万只蚯蚓究竟要挖到什么时候?

由于是私底下,青龙没有那么多规矩,便好奇的问道:“师尊,您这究竟是何意?”

“既然早就猜到萧奔奔几人不愿意加入青龙堂,为何还要派我去试探?”

李一脉挥了挥手:

“你不懂其中的乐趣,下去吧!”

青龙告辞之后,李一脉端起茶壶倒上新茶,但又顿了顿:“喝什么茶啊,应该喝酒啊。”

李一脉淡笑了一声,将杯中的茶水撒入了眼前的池塘。

随后凭空变出一壶酒,也不邀明月共饮,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萧奔奔几人都不错,就留给你了!”

“也不枉我大闹清录一系。”

李一脉将酒壶随手扔掉,没给鱼钩重新换上鱼饵,便将鱼竿甩的老远。

“我在天守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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