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树看她不回话,上前推了她一下:“常山大爷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沈四月抬头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哪儿都有你?你算老几?”
“这个家里最不是东西的就是你,想娶媳妇,不说自己想办法,居然卖侄女求钱,还好意思腆着脸笑?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再活着。”
“你瞅瞅你长的那个瘪犊子样,怕是女娲娘娘忘记给你塑形了吧?我劝你还是别祸害别人家的好姑娘了,你要是不成亲,也算是为沈家积福了。”
沈四月噼里啪啦,小嘴儿跟机关枪一样,说的全屋里的人震惊不已。
沈秋树被她气的,张着嘴,手指着她,愣是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沈秋树转头看看他爹,有些不敢相信,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眼前的人还是他们家那个胆小懦弱、一句话都不敢说的侄女?
过了好半天,沈秋树才有些迟疑的问沈老头:“爹,死丫头这是失心疯了吧?”
沈老头也是一脸的惊疑,上半身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看向沈四月。
当看清沈四月满脸的不屑、嘲弄时,与平时根本判若两人,沈老头坚信这个孙女是失心疯了。
转头瞪着大孙子,厉眼问道:“到底咋回事?说。”
沈伟民本来就心虚,此时见他爷追问起原因来,一时间慌了神,说出来的话都颤抖了。
“我,我就是拿木头打了她脑袋,然后......然后她就倒地上了。不过她肯定是装的,我还踢了她几脚,她就醒了啊。”
屋里的人一听,拿木头打脑袋?还倒地上了?
再一看当前沈四月满嘴的胡言乱语,也觉得是她失心疯了。
是的,在别人看来,沈家的四妮子就是得了失心疯了。
这姑娘长这么大,一直是安安静静,让干啥干啥,从来不喊苦喊累的,平时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见人最多笑一笑。
这次肯定是疯了,才会拿刀砍人!
李香原本就怀疑闺女不对劲,现在一听别人也这样认为,顿时浑身一软,勉强扶住了墙,哭道:“她爹,咋整啊,四月这是咋了啊?不会真的疯了吧?呜呜呜......”
还没等李香说完,在炕上半站着的沈老头反应过来了,脸红脖子粗的冲着二儿媳妇喊道:“瞎说什么?还不把四丫头领回屋里去?”
虽然沈老头心里恨不得锤死这个孙女,可眼下却不是时候。
尽管心疼大孙子脚上的伤,可与赵家湾的婚事在即,哪能让人传出去人疯了的话?
今天是他大意了,就不该留村里人,刚才就应该趁着人还没醒,把村里人都送走,回头关起门来想怎么收拾这个死丫头不行?
还没等沈老头想好怎么开口让行人回去,刘常山倒是先说了话。
“伟民啊,这打人怎么能往脑袋上打啊?”
转头又对沈老头说:“致富,不是我说你,都是爹生娘养,也都是你老沈家的根,小一辈的做事,你也该管管了。”
“多好的一个闺女啊,又听话又能干,可着村子找都再找不出第二个了,可惜了啊!”
“没有,没有的事儿,指定就是脑子有点儿懵,等回头睡一觉保准就好了。”
沈老头赶紧往回找补,一边说着自己在家都是一碗水端平,一边说着对老二一家怎么偏向。
这话他自己说的挺顺溜,同村得几个老爷们却是暗地里撇嘴。
都是一个村的住着,谁家里啥样谁不知道是咋滴?
就看看沈家各人吧,一大家子就沈四月瘦的身上全是骨头没二两肉,说偏疼她,鬼都不信吧?
再说村里有传言说要把沈四月嫁给赵家湾的一个二婚头,不就是为了那几块钱和粮食?
刘常山和其他几人又在老沈家待了一会儿,陪着沈老头演完了父慈子孝的戏码,才各自回家。
临走的时候,刘常山还嘱咐沈老头:“回头找玉山给四丫头看看,兴许能看好呢!”
沈老头连连点头,亲自把众人送出了大门。
等人全走了,沈老头快步回到屋里,上炕拿起笤帚疙瘩就要打躺在炕上的沈伟民。
“你个不知轻重的小兔崽子,说了让你们最近收敛着点儿,收敛着点儿,临到事前了,给我整这么一出,要是赵家湾的退婚,我把你卖了给你三佰说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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