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今天家里来人,一会儿就要过来看你,快把眼泪给我收回去。”边说着边用袖子给王老太擦脸上的眼泪。

“小孩子不懂事,你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也要让人说吗?为了这桩亲事,都等了多长时间了?要是你给我搅和黄了,别怪我不顾念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

王老太一顿,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个跟她过了大半辈子的男人,本来她想抓住这个机会,让他把自己接回去的。

虽然之前在沈四月的言语攻击下,也曾在心里骂过沈老头,可心底还是残存着一点儿希望。

没想到好不容易等到老头子过来了,迎来的却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一时间王老太心如死灰,连哭都忘了,任由沈老头粗暴的擦着她的脸。

沈四月在旁边看着特别解气。

曾经以夫为天的王老太,没料到她刚在炕上躺了几天,自己老头子就开始不耐烦了吧?

看着王老太那满脸的心灰意冷,沈四月还在旁边拱火:“哎哟哟,我的好奶奶,您还以为是以前您啥都能干的时候呐?”

“您不是一直都跟我说,咱这家里不养闲人的么?现在就您啥也干不了了,所以啊,您还是鸟悄的得了!”

沈四月这话说的,不单单让王老太气个半死,就连一旁的沈老头也气的脸色铁青。

他可以骂王老太,可以嫌弃她,但别人不行,尤其还是作为孙女的沈四月。

可想到隔壁的赵家两人,沈老头硬生生的又忍下去了。

看着沈老头脸上跟便秘似的表情,沈四月的嘴角就压不住的上翘。

要说这家里沈四月最恨谁,那非沈老头莫属了。

作为一个家里最大的掌舵者,沈老头本应给下面的儿孙们树立一个好的榜样。

但他骨子里的自私自利、冷漠无情,潜移默化的影响了一大家子人。

导致这个家里,没一个三观正的人。

唯一一个老实木讷、没啥坏心思的人,还让他给逼死了。

压下对沈老头的厌恶,沈四月转头不再看他俩。

不一会儿,去拿红糖的李香过来了。

端着一个碗,里面装了大半的热水,手里还拎着一个盛着红糖的塑料罐子。

李香将红糖罐子递给沈老头,她做不了主给沈四月放多少红糖。

沈老头拧开盖子,伸手就捏了一丢丢红糖,肉疼的放到碗里递给了沈四月。

沈四月看着他那抠搜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假装喝了一口,理直气壮的把碗又伸到沈老头面前:“不甜。”

沈老头:......

沈老头被气了个倒仰,这死丫头以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居然敢跟他要加糖了。

想到刚到手的四块钱,沈老头忍着气又打开罐子捏了一小撮糖放到了沈四月的碗里。

沈四月端着碗,也不往回收,就静静的看着沈老头,那意思让他再加。

此时的沈老头,脑瓜子被气的嗡嗡的,手都开始哆嗦了。

咬着后槽牙,又给她加了一些,要是她敢再要,那就不用喝了。

沈四月这才心满意足的滋溜滋溜的喝起了红糖水。

换做她原来的世界,这玩意除了女人来那个不舒服的时候会喝,其他时候几乎没人愿意喝了吧?

可此时的她,尝到久违的甜味,居然鼻子微酸,可见这段时间她的伙食有多差了。

这边沈老头见四妮子终于不作妖了,赶紧下地准备回东屋,折腾来折腾去的,他在这屋都耽误好一会儿了。

很快,赵永庚和赵长贵就在沈老头的带领下来到了小东屋。

赵长贵刚一进屋,眼睛就黏到了坐在炕梢的沈四月身上。

赵永庚坐在王老太旁边的炕沿上:“嫂子?我是赵家湾的,过来看看你,身体好点儿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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