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衙。

洪忠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小的吃屎迷了眼,没能认出殿下。

冲撞了殿下,请殿下责罚。”

洪忠肠子都要悔青了。

从四人站在路中央不让路开始,自己就应该察觉四人的身份非比寻常。

可这个猪脑子,怎么就没往深里想呢……

“起来吧。”

看了眼面前磕头如捣蒜的洪忠,方景凌抬了抬手。

洪忠固然可恨,可一个劲地磕头,还是让方景凌这个刚从原世界魂穿过来的,有些不适应。

“小的不敢……

殿下不责罚小的,小的……

小的自己掌嘴。”

冲撞皇子这事可大可小,今天的事能翻篇要尽量翻篇。

不然皇子殿下哪天心情不好了,随时可以借这个事由找自己麻烦。

想到这,洪忠狠下心来,在自己脸上狠狠抽了起来。

“啪……”

“啪……”

刚抽两下,就听到付诚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殿下让你起来没听见吗?

还是要我过去扶你?

起来!”

洪忠身体一震,浑身一个激灵,立时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

“不敢……不敢……”

方景凌暗暗好笑,看了看洪忠的脸。

刚刚的两巴掌留下的掌印清晰可见,洪忠的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

方景凌心思一动,看不出来,还是个狠人。

说不定能用得上……

见方景凌盯着自己的脸看,洪忠装作不经意地抽了抽嘴角,好让嘴角那丝血迹扩大一些。

方景凌移开目光,转向赵仕途。

“赵大人,听说张老汉的儿子抢劫了外国粮商,具体是怎么回事?”

赵仕途一愣,一时摸不准方景凌的意思。

“殿下恕罪!下官近日身体不适,无法视事,还没来得及过问此事……”

“赵大人身体不爽?”

“只是一些小疾,有劳殿下下问,下官感愧无地。”

向方景凌施了施礼,赵仕途转向洪忠。

“还不快把张老汉儿子一案从头说来。”

“是这样的,张老汉的儿子叫张阿牛,是张家村的一个庄稼汉。

前些日子突然跑到县上……”

说到这里,洪忠有些心虚地看了方景凌一眼。

“抢劫了莫塔里先生的粮行。”

知道方景凌不认识莫塔里,赵仕途连忙给方景凌讲解。

“殿下,这位莫塔里先生,是特马西公国来的粮商。

在本地收购粮食,出手十分大方,深受百姓的爱戴。”

洪忠连忙顺杆子爬,“殿下,这莫塔里在本地很有名望。

张阿牛抢了他的粮行,小的职责所在,不得不彻查。

这才去张家村,想把张老汉和他的孙女请回来协助调查……”

说完,洪忠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方景凌。

见方景凌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说道:“就是手下行事有些不妥,请殿下降罪。”

等了好一会也没见方景凌说话,赵仕途板起脸训斥洪忠。

“洪班头,不是本官说你。

本官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

对待老百姓要有耐心,要和善。

就算是老百姓一时不理解你们的难处,不配合,也不能对老百姓动粗嘛。

那张老汉都这么大年纪了,头发都白了一半,你怎么下得去手?

想想你们的父母,想想你们的老人!”

“是是是,大老爷教训的是,小的一定深刻反省!

一会小的就跟手下弟兄,每人自领二十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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