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臬台大人……”

随着陈师爷的轻声呼唤,吴英才睁开双眼,天已大亮。

“臬台大人,草民安排人伺候大人梳洗……”

看了看面前拿着棉帕和铜盆的两名丫鬟,吴英才渐渐反应了过来。

自己……

等了一个通宵。

下一息,一声怒吼响彻整个知府衙门。

“郑清泉!!”

平水县,客栈。

见到吴英才,刘参议立时迎上前去。

“臬台大人回来啦……

整整一宿,臬台大人跟府台大人相谈甚欢啊……”

眼见刘参议哪壶不开提哪壶,随从的仆人连忙使眼色,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谈个屁!狗儿的,那个姓郑的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竟然敢让本臬白等一个通宵!

本臬看他这个知府,是不想当了!”

眼见吴英才动了真怒,刘参议连忙提醒。

“臬台大人息怒!

臬台大人可曾记得?

上次三殿下来信,特意提了这位郑知府,似乎是对这位郑知府颇为欣赏……

若下官猜的不错,三殿下有收下郑知府之心。

臬台大人若贸然办了郑知府,可能会在三殿下那失分……”

“那你的意思,本臬就忍了?”

“依下官之见,臬台大人应速将此地情况报知三殿下,请三殿下定夺。”

吴英才一脸烦躁,“漠州府距离皇城甚远,一来一回得小半个月。

倒不是本臬小气,非要跟他姓郑的计较。

经过二皇子这么一闹,府道官员不少人都产生了观望心态。

就是这样的节骨眼,这姓郑的跟本臬闹这么一出……

本臬若是不拿出些雷霆手段,那些人还不一个个都反了?

这种时候,你让本臬等上十数日,本臬如何等得?”

“臬台大人,马跑得慢,可鸟飞得快啊。”

“废话,本臬不知道飞比较快?

这不是三皇子送的信鸽让本臬的不肖子玩死了吗……”

“臬台大人有所不知,漠南道那里也有三殿下的信鸽。”

吴英才一愣,“漠南道为什么会有三皇子的信鸽?

他莫不是在本臬身后,说本臬的坏话吧?”

刘参议无语了。

都这时候了,这个吴大人还想着内斗。

“臬台大人多虑了,漠南道的信鸽下官已经借来了……

事不宜迟,还请臬台大人火速修书。”

说着,刘参议从桌上拉过早就准备好的纸笔。

“好吧……”

吴英才拿起笔,忽然又转身,“刘京真的没有打本臬的小报告?”

刘参议想要骂人了。

奈何对方是自己的上司,只好赔着笑脸。

“臬台大人多虑了,刘道台对臬台大人很是钦佩,私下里跟下官聊天时,没少称赞大人。”

吴英才一脸意外,“倒看不出来,平时他见到本臬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却不想竟暗暗仰慕本臬……”

“臬台大人乃如天之人,自是叫人仰慕……

只是如今事态紧急,还请臬台大人火速修书。”

听到刘参议的恭维,吴英才心满意足,这才落笔。

边写,吴英才边问刘参议。

“你去见过赵仕途了?你让他们把人收回去,他怎么说?”

“赵县令说了,二殿下派了兵,他不敢自作主张,需要先请示二殿下。”

吴英才一把将笔拍到桌上,奴道:“混账!他……”

刘参议捡起笔,塞进吴英才手中。

吴英才继续落笔,边写边骂:“他一个小小的平水县令,竟然敢拿二皇子压本臬。

他知不知道,柴泫和他手下那营官兵,还是本臬借给二皇子的……”

看着吴英才一边怒骂赵仕途,一边奋笔疾书,刘参议不由暗暗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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