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随即又敲响了一遍铜锣,将刚刚的话语重复一遍,大厅之内原本嘈杂氛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厅四周各油灯后,站着小厮,用黄色圆罩将油灯罩住,又见二楼正对舞台的位置放置一面不规则的琉璃,将几个大号油灯用镜子包围,透过琉璃洒满整个大厅。

秦知维三人的雅阁内,几位姑娘也懂事的将油灯罩上,几乎黑暗的视觉中,只有舞台周围荡漾着琉璃映照出来的光辉,把人们的目光都牢牢锁定在舞台上。

一位高挑丰满的女子穿着丝质黄色长裙,能借助琉璃的光斑隐隐约约看到长裙之下的白皙肌肤,长裙内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遮住了关键部位,穿着简单的软布鞋走到了舞台上。秦知维只觉那姑娘动作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管是走路的步伐还是上身的摆动,都有种看不清的虚幻感。

铃螺姑娘走上台后,向着众人行礼,缓缓向舞台中央那圆凳坐下。三五个小厮在他背后拉起一卷山水画当作背景,小厮将古琴摆放在铃螺姑娘身前,退到舞台下方,拿起一手鼓,缓缓地敲打三声。铃螺姑娘弹奏着曲谱悠扬的开口唱着,楼下众人听的如痴如醉。

“舞台左边第五桌,哎,你别站起来,看到那人了么?”

秦知维见楼下那位置昏暗,便想站起来看个清楚,被王立为阻止。

“看到了,我能杀他,现在。”

两位姑娘身形一顿,连梅儿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王立为表情很严肃思索着,仿佛在确认他是否在开玩笑。

“两位公子这大好的场合,怎么开口就将杀人,吓得奴家心里闷得慌。”

“路巡司办案,委屈两位姑娘暂时不要离开此地。”

王立为也不装了,将腰牌随手丢在桌子上,不再和那位身材高大的姑娘交头接耳,直直坐起来,看了一下大厅,认真分析道。

“最坏的情况,傅真真发现了我们要跑,你直接出手杀他。若是没有状况,暂且保持隐蔽,主要还是找到和他接头的那人。等我找到另一人,会想办法弄出动静,你要是能一击必杀最好直接击杀傅真真,另一人多半也是心教中人。功法未知,很危险,我们三人需要撑到同僚进场,最好是找机会留个活口。若要是将这新城混进来的心教一锅端了,那才是这次的主要目的。”

顿了一下,王立为端起酒壶一口灌下,缓缓站起退至阴影中,深吸一口气将胸膛撑的鼓鼓的。渐渐从他身上散出一阵浅浅的雾气,他的衣袍向上漂浮,雾气以他为圆心缓缓地向周围扩散去。第三道雾气散出,王立为似乎无法维持住状态,雾气不再向外扩散,聚拢在他的脚下,形成一个小圈,鼓胀的胸膛随着他嘴中轻微的嘶嘶吐气声,渐渐的恢复。从阴影里走出来,又灌了一整壶酒,脸色阴沉道。

“有什么东西遮蔽住了我的气,楼下那人我也感知不到了。我们再等等秦知维,你全程盯着傅真真,稍有异动直接击杀他。”

铃螺姑娘很快就唱完了一曲,她每天晚上只唱一曲,心情不好就不唱,客人不多也不唱,梦香楼架不住喜欢她的人多,只能惯着。在酒客们不断的呼喝中,铃螺姑娘便跟着那妇人模样的姑娘缓缓向二楼走来。铃螺姑娘专门从左边的楼梯上来,在路过傅真真的桌边翻手将一竹筒射向他,借助昏暗的光线确认他已经拿到后,不在意的路过走向台阶。

二楼雅间其中有项增值服务,能够近距离与铃螺姑娘喝上一杯酒,说上几句话,毕竟花了不少钱,梦香楼得让这些大主顾觉得物超所值。铃螺姑娘进入雅阁遇见大人物便会施礼饮酒,若是架不住对方的要求有时还会清唱几句。但大部分都需要看对方什么身份,表面上的人性,只不过是他抬高身价的手段,和这些大人物搞不了这一套。

众人见铃螺姑娘红着脸,端着玻璃酒杯从屏风后走入雅阁内,先是向三人进行施礼,微眯着仿佛喝醉的眼神扫过几人。一位衣着得体的翩翩公子,一位上身鼓胀的..呃..地主家的傻儿子?还有一位侍女长得倒是有几番姿色。

一般带着侍女来这种场合,都是家中大人管的严,只准许来见见世面,不允许在外过夜。在铃螺的眼里这类客人最好对付,反而是那些油光满面,或是借着酒劲说下流话的老男人才最难处理。更何况这翩翩公子看上去很合自己的胃口,铃螺心中莫名升起想逗弄这公子一番。

铃螺缓步接近王立为,脚下一个不稳便向着他怀中倒去,这招对那些经验老道的花花公子作用不大,但对付王立为这种家教严的公子足够了。铃螺对自己即将看到王立为眼中,那依依不舍的眼神而感到激动,却不曾想王立为从背后环抱住她的手臂渐渐使劲。惊愕之间铃螺便想着挣脱出来,却感觉那公子将脑袋凑到自己的脖颈间,轻声道。

“闻到你的骚味了,妖人。”

“砰”

秦知维看到王立为已经搞出动静,眼下他控制住这铃螺姑娘似乎已经得手,剩下的只有击杀傅真真这个棘手的家伙。索性直接在楼上掏出手炮对傅真真开了一枪,霎那间子弹飞射到傅真真身边明显的看到被莫名的气流阻挡了一瞬,随之突破进去打中了他的胸口。

“路巡司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梅儿依照计划遣散酒客,混乱之中傅真真躲进了角落的屏风后,秦知维只是愣了一下想在明明瞄准的是脑袋,怎么偏离到胸口了。随即连开三枪将屏风打碎,逼迫傅真真暴露身体,他应该有种能力,能够偏移子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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