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似乎对他很满意，二人又自顾自的沿着河畔交谈，秦知维懂事的没有跟上去。见二人后方远远跟着一名年轻的巡城司，挂着屯将腰牌。秦知维将目光扫向他，才发现那人竟是已经在观察他，巡城司屯将轻佻的向他抬了抬下巴，算是打了个招呼，默默的跟在二人身后。
“真厉害，年纪轻轻，一战成名，前途不可限量，“奔雷棍”秦知维，多响亮的名头，啧啧。巡城司屯将，戴轩，子虚山的，平时见我臭屁的不行，都对你打招呼了，你不会想跳去巡城司吧。”
秦知维转身看到王立为幽幽的看着他，阴阳怪气的说着。
“见过王屯将，那一战非我一人之功。”
“你说有个屁用，卷宗都存档了，你小子平时屁都憋不出一个的，怎么还有司长的门道？”
秦知维疑惑的看着他，王立为确认了秦知维是真不知道，拽着他走到一旁。
“那张司长是你叔伯？梅儿改了十几份文书才批阅，硬生生给你提高了一等战功。你这门路可以啊，是怀疑你王哥会私吞你战功？那日以后我可真拿你当兄弟袍泽。”
“属下...我真不知有此事，我要不跟司长说说，让他改回来。”
“你小子真行，那卷宗都定档了你还想着改，怎么你还跟功绩司的有关系？啧啧啧。”
张家集原本属于聚落自治，压根没有功绩司，新城建立以后功绩司也开始工作，前两日那般任务都是需要功绩司统计存档，上报与郡府总部的。年底论功行赏，官职提拔都会优先从卷宗内挑选功绩好看的那几位优先提拔。
秦知维只知道张忠平确实对他好的过分了些，竟然在卷宗的事情上做这么明显的偏袒行为。
“王屯将，这事确实因我而起，司长待我如子侄，我愿与他解释清楚这件事。”
“服了，你可别去说了，事情怎么回事他心里门清，别到时候说我欺负你。对了，你得给梅儿解释解释，她最看不得这些事。”
陆陆续续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来的大部分都是城中杰出的年轻一代，也有新到岗位上的外来年轻俊杰。少部分是因为身份特殊，带着家眷一起来。
王立为看样子倒不是真的生气，拉着秦知维打算去找梅儿，嘴上说道。
“那‘镜中人’本名叫林萝，光说了心教已经在河湾城发芽，也没说还有几人，嘴太硬了。人都弄得半死了，还这么硬气的真少见。你那暗器也太伤天和了，那伤口咱牢里的伙计忙活了一整夜才弄完，你到底修的什么武功门路。”
见秦知维面露难色，不作回答，随即又道。
“你小子倒是混出名号了，是好事也是坏事。虽然那内部的卷宗，只能由你直属往上三个上级可以查看，但名号意味着你在江湖上对敌的强力手段，往后在遇到熟悉你名号的敌人，就能顺着你的名号极快的找到你的弱点。当然也能吓退一些本就水分较大的家伙。”
秦知维第一次听说江湖上的事情，张家集周围门派山门本就没有，更没什么江湖气息，秦知维连忙问。
“那我要怎么分别他们呢？”
王立为望了他一眼，终于确定了这小子要么压根没长辈，要么长辈不愿管，谁叫我是他上司呢，道。
“一般分别这人武功高低，都是从‘气’上去看，好比我们汽泽门，最早原本功法上‘气’是用的‘炁’字，那是古语，现在没人愿意用了。”
“‘气’是一个人所有内部力量的外在表现，很多功法对内部力量的描述不一致，有的功法要修灵，有的功法修性，有的功法修内力，有的功法修真气，不能说是一种东西。但是想用出来，体现出来，那就一定会产生‘气’。”
“一个人‘气’的大小、浓度、流速、形状各个方面如果有超出自己的部分，那么这人就代表着在某方面强过自己。当然也有例外，比如你们兵器派，经常拿法器与人对敌。”
“还有横练派的家伙，那些家伙压根就没有‘气’，打起来却很棘手。很多门派功法不一样，没办法统一进度，光凭‘气’的感触也无法准确判断敌人的情况。”
“有的功法修到圆满，‘气’的数量很少很少，几乎察觉不到，一旦打起来，会发现他们的‘气’，质量相当厚实，就像被不断压缩后的群山。拜仙教的功法只有两页纸，人家修够一层有的能直接御空而行，手段多的宛如仙人，有的修完就跟普通老农没区别。”
“江湖太大了，莫名其妙的功法层出不穷，太多因判断失误而陨落的家伙了，现在人们普遍以战绩说话。就好比你这次对外放出去直接正面击败那两个妖人，还都是有名有姓的，那你在江湖上就已经跻身进入高手层次了。”
“再跟你说个例子，那黑蛇真君，就是跟你一样，多次正面击败过有名号的家伙，虽然他继承了上一代黑蛇山掌门的名号，但总归也是个有名号的高手。”
“而江湖上一般分为不入流、修出气的高手、有绰号的高手、战绩夸张的顶尖高手、一门功法修到圆满的宗师、以及大宗师。江湖上的争斗，打的都是信息，没有把握大家也不敢随意出手。”
“心学武道的出现改变了这个规则，那些人或许本就练了一身不俗的武艺，心学武道赋予他们的诡异能力，让他们有了随意挑战他人的本钱。”
“越是名头响亮的门派，越不能招惹，越是古老的门派，里面的家伙底牌都多得可怕。我们汽泽门的功法，都有前辈修修改改了好几代，搞出来许多秘法，更别说那些比大齐更古老的门派了。”
秦知维大概明白了一些，也就是没练出来气的最次，普遍弱于有名号的家伙，又弱于能够多次正面击败有名号的高手。似乎再往上就是宗师，类似黑蛇山第一代黑蛇真君，那个层次应该跟功法有关，见王立为没说，他也没问。
“话说你把头等功抢了，我又免费教了你这么多，你那兵器能不能借我玩玩？”
王立为还是没忍住，他确实觉得那法器对于他们汽泽门来说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般，把雾气一开，本身又能透过雾气观察敌方的位置，先远远的打上几发那威力巨大的暗器，在冲到面前一阵拳打脚踢。能够极大增加汽泽门小辈的对敌生还几率，“汽泽歌诀”没修到精通的情况，拳脚威力还是太弱了。
秦知维不知道这样合不合适，正思索着说辞，听身后传来梅儿的声音。
“你们倒好躲到这边上说话，说什么呢？”
“害，我就还想玩下秦老弟的兵器。”
梅儿瞪了他一眼，身旁跟着一起来的张愿鲤，看着秦知维好似不认识般，说道。
“秦什长到底是什么宝贝兵器，竟惹得王屯将如此眼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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