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农使激动的应下,这边了解差不多的赵由航也准备就此结束。

结果县令县丞二人猛的闯了过来,捧着一份卷宗道:“禀越王,官坊之事我等基本查清,还请大王过目。”

赵由航将其接过,看了没几句便有些惊讶的反问道:“这些监官竟集体贪污多年?”

“是啊越王,”县丞顶着黑眼圈道:“那监官所言的官匠逃亡,是前几年财政困难时发生之事。”

“当时一场大风,把登陆初建的木寨几尽全毁,各类物资亦损坏不少,故延发了数月月粮。”

“待官家派船接应,秩序重整后,发觉官坊人员亏空,故募匠于民间。”

“这募匠分两种,一种是正常招募为官匠,一种曰临时差雇,按照户籍征役,但会给月钱,且当招募人满后就会遣散。”

“贪污就发生在此时,他们跨县差雇,却上报为招募。”

“这招募的官匠月钱略高于差雇,他们以此赚取差价,数月后辞退再谎称逃亡。”

赵由航皱眉道:“按户籍跨县征役,地方县衙竟不制止?被征辟的乡民不报官?”

县令连忙俯首道:“大王,他们极为聪慧,只和豪强暗中交易俾仆,县衙着实不知啊。”

“而且,那些俾仆被豪强家丁挟持来往,他们也未有机会报官。”

“若非吕宋豪强确实不多,他们甚至都不会这么早就无人可用,露出破绽。”

赵由航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瞬间哑火,怒而扶刀道:

“这些工坊,乃是未来吕宋能否返回中原的希望所在!”

“给我传北望州知州及通判,必须彻查下去,再传王安节,差兵丁破了那些豪强的家!”

“还有兼刑司的文天祥,让他彻查各地官营工坊,类似情景严惩不贷。”

传令既下,赵由航周围一圈的亲卫腾然而起,在尹玉的安排下纷纷四散奔走。

周围的里正农人为止一震,突然反应过来,方才与他们一起同座的不是什么同乡农人,而是见过血的士卒。

至于这个跟他们一起席地而坐的年轻公子,更是这吕宋岛上最权威之人。

众人悄悄站起散开,卑躬屈膝如初见时刻。

一场风波就此蔓延开来,几位官员被降职,几家豪强被破门诛杀,各地工坊连带专卖坊秩序为之一新。

那些豪强们血淋淋的人头还被拴在马上,走街串巷,以儆效尤。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呐。”有些士大夫见到那人头哀叹,当今天下真是黑白不分,武夫横行。

“老匹夫,可曾想过今日!”各地新官匠见到那人头相庆,当真是那青天老爷出世,四海皆平。

赵由航继续巡视地方,不过自此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无论他走到何处,身边每有官员相伴,接替不绝。

虽然有种被监视的感觉,但赵由航倒也不恼,也没有搞半夜独自跑掉的戏码。

赵由航舟陆并进,风雨无阻,吕宋一路三州十一县统统粗略的看了过去。

虽在各地官员的提前整治下,再没碰上什么大案,但对这吕宋岛的具体情况,赵由航心中已有了底。

吕宋文武也都松了口气,看来这位越王虽严了些,但好歹是位按规矩办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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