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墨儿就那么傻呀?”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跟我聪明的孙女儿有什么关系呢!”她又说:“其实,墨儿不必如此刚烈,公道自在人心,我们盛家的名声是几代人积累下来的,不是她一个德嫔张嘴闭嘴就能抹黑的!”
墨兰握住老太太的手紧了紧,说:“祖母,那日,墨儿就想着,被宫中高位嫔妃罚掌嘴,家里的姐妹都要受到连累,一时之间才…”
“四姐姐~”×2
两个兰听到前因后果,纷纷感动不已,扑到墨兰身边,相互依偎在一起,老太太见家中女孩友爱,心里很是满意,嘴角也扬起了一抹笑容。
“以后,首先要保全好自己!我们盛家虽然是小门小户,可也不是吃素的,我们不会任由旁人给我们泼脏水。”
“嗯,墨儿记着了!”
一番安抚过后,老太太又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她看向墨兰:“墨儿,你敬茶当日,为何如此反常?这不像是我这平日里乖巧的孙女儿!”
“墨儿从小就与姐妹们经营铺子,见识虽然不多,但好东西也是见过不少的。那日敬茶的时候,福晋赠送墨儿一串红玛瑙手串,那质地是上上佳品,福晋亲口说是宫里德嫔赏赐。”
墨兰顿了顿,又说:“单纯的红玛瑙手串是不应该有淡淡的香气才是,可墨儿闻着手串的味道,竟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香气之中还夹杂着难以闻到的腥气。”
“不是红玛瑙,对吧?”
“不错!这东西寻常难得一见,若非那年我与如兰处理一些积年卖不出去的旧货时,发现竟购置了些卖不出去的品相不错的珠串,墨儿还识别不了是害人的东西!”
“是那鉴定东西的师傅说的害人的东西?”如兰一听,眼前一亮地地接话。
“你知道?”
如兰看向老太太说:“那师傅说,这东西是当门子马麝做成的香珠,威力极大,女子接触久了,损伤肌理,只需佩戴短短时日,便能受损,天长日久,就是神仙也难救!是绝人生育的坏东西!”
“难怪!”
老太太说着,眼中精光乍现,说:“墨儿,你这位福晋不简单呐!或许…年格格受伤一事,背后还有这位的手笔呢。”
“怎么会呢?那时候,还没选秀,更没有赐婚,难不成,是防范于未然不成?”墨兰说着,又后怕地说,“如果是这样,也太可怕了!”
“不止呢,借刀杀人被她玩得炉火纯青!这回德嫔可不就是她撺掇的?你可要小心了。”
老太太与墨兰的对话,着实是让两个兰吓得心里直打鼓,小脸也跟着苍白起来,老太太摸了摸两个孙女的脑袋,说:“以后,祖母定会为你们寻来家境殷实,人员简单的家庭!你们放心!”
“祖母,我不怕!”
“祖母,我…我也不怕!”
“你们呀,都是好孩子。”
祖孙几个一阵寒暄过后,三个兰便朝着前厅走去,如兰心里想着该怎么找个人丁简单的家庭,而明兰则想着齐衡家中老母亲如此强势,心里直打鼓,至于墨兰,则在思考老太太的话。
福晋若是塌方的背后凶手,那也太可怕了!她本不想争权夺利,只是面对这样一个恐怖的女人,她小院的管家权,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来到正厅,王大娘子与华兰几个已经在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而康姨妈也一副热情模样,
若不是墨兰知道康姨妈手里有好几条人命,她还真以为康姨妈慈眉善目,是个好人了。
“给福晋请安,给姨妈请安,给大姐姐请安~”
墨兰行的是家礼,在场三个女眷纷纷起身相迎,康姨妈扭扭捏捏地行了个不怎么规矩的礼:“哟,四姑娘出息了!瞧着呀,是越发标致呢。”
“多谢姨妈夸赞!”
“你呀,现在出息了,可别忘了提携提携你的兄弟姐妹,要不然,就是忘本了!”
华兰淡淡地打断康姨妈的话:“都是一家子骨肉,哪里谈得上忘本不忘本的?姨妈说笑了!”
其实,华兰心里也有一杆秤,墨兰虽是林小娘生的,但祖母说得好,都是一家子骨肉,她与墨兰年纪相差好几岁,虽不亲近,但到底是打折骨头连着筋呢!
她的丈夫胜在老实、本分,对她也始终如一,自从墨兰嫁给雍亲王,家中的那位偏心眼到极点的婆婆是再没有给她立过规矩,
即便她推了管家权一事,家中公公也按住了想要说嘴的婆婆,
如今她的日子也松快不少了。
这一切,都是四妹妹嫁得好带来的好结果,她虽不必巴结,但交好是必须的。
况且,她瞧着这位四妹夫不显山不露水的,比之声势浩大的八王爷,虽气势上不显,但她就是莫名觉得四妹夫有大造化呢。
四妹妹的好日子在后头,她怎么能像康姨妈那样,眼界狭窄,为了点子好处,就把四妹妹给得罪了呢?
“可不是样本嘛,两个妹妹还没嫁人呢就…”
康姨妈想把墨兰连累家中女儿的帽子扣墨兰头上,好好杀杀她的微风,让她以后被压着,做个听长辈话的唯唯诺诺的庶女。好在大娘子虽糊涂,却也知道今日贵客上门,不能任由自家姐姐胡来。
她说:“好了,墨儿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比什么都强!现在时辰不早了,开饭吧。”
“是。”×3
四个兰顶着康姨妈拉下来的脸,认真地应下,让康姨妈狠狠刮了一眼自家这个软弱无能的妹妹,真是…
就该在这时候摆摆做正室福晋的款啊!
窝囊。
齐国公府,平宁郡主正在正厅里烦躁地转着圈圈,她心里思量着独子齐衡的婚事,盛家到底根基浅,虽然出了个亲王侧妃,
但是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勋贵人家,衡儿迎娶那个小庶女,又能得到什么助力呢?
而且,现如今八王的呼声很高,朝堂上下都称赞八王贤德,看着就比冷脸的抄家王爷更强些,
来日这从龙之功…
唉,只是衡儿这孩子认死理,非那个小庶女不可,这倒是让她不知从何入手了。
“你说,这小庶女就当真这般好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好不好的,你、我说了都不算!”齐国公看着妻子走入死胡同,轻声叹气,妻子身份高贵,与他感情甚好,他们二人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为儿子绸缪是应该的,只是盛家虽不是勋贵人家,但盛家其实很好,
家风好,儿女的教养也好,瞧着底子薄,未来却有无限可能,这样的人家养的女儿,怎么不好了?
而且,高嫁低娶自古以来就是这样,若是非要衡儿娶个身份高贵的回家,
到时候婚姻不幸福,衡儿反倒更牵挂那个小庶女了。
平宁郡主叹了一声:“我是衡儿的额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然是要为他打算的。我们家本就不是开国那会了,虽有国公的爵位,但是到底不比从前,这还是你、我,到了衡儿,只会更孤立无助。到时候,那小庶女,又能怎么帮助衡儿,守住这偌大的府邸呢?”
“所以,衡儿苦读诗书,就为了振兴咱们国公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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