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天自知此剑无法逃脱,忙双手交叉护头,闭上双眼,惊声尖叫
三息,五息,未见中剑,于是立即止声,睁开眼睛,缓缓放下手臂
“嗯,惟听耳畔闷哼一声
林晓天闻声摇头看向左侧,只见一男子手持一柄两尺长剑,距离约一尺,剑尖已扎入一人喉部,血蹭蹭的往外喷
在场之人无不惶恐,瑟瑟发抖
林晓天惊骇了周身细胞,手脚颤抖的难以言状,目若呆鸡的看着这场屠杀事件
刷,长剑瞬时从脖颈拔出
血浆喷涌而出,中剑者未立即倒地,手掌本能的挣扎几下,往右转动两步,嘴中蠕动着,仿佛在求救,一道血柱立即喷向林晓天
“呃,呃,林晓天回过神来时,此滩血渍竟喷溅至全身上下,已然成了小血人,或者说小红人
“啊,雪儿顿时尖叫出声
血,血,林晓天忙拍打自身血渍,可是无济于事,且愈拍愈脏污,愈拍愈鲜红
一老者缓缓开口,哆哆嗦嗦的壮着胆子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惩凶,报官,报官
“老贼害我儿性命,就该死,男子狠狠说道
已死无对证,你如何说,恐也无法服众,老者喝道,声音明显提高几个分贝
无论尔等信与否,此人也是罪不可恕,男子狠厉说着
若有冤情,可告官府,这般行事,岂不草菅人命,老者手指死者怒目
呵呵呵,官府乃一丘之貉,无人为我申冤,男子近乎陷入癫狂,突然大喝两字,“无人
林晓天撇过头去,不忍看见死者,忙问男子,“究竟何事,还请详告
男子深呼一口气,略微平复下心情,徐徐道来
我夫妇二人唯有一子,居于山间木屋,整日与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为伴,日子虽穷苦些,倒也清闲自在
可不曾想,男子霎时止声,眼睛徒然瞪大,狠厉的说道,“不曾想,这个贱商听信妖人谗言,惦记我家木屋,说是风水宝地,祖坟葬于此地,子孙大富大贵
“封建迷信导致的悲剧呐,古人确乃痴于此道,多少帝王寻长生,多少信徒求神佑,林晓天心中感慨不已
不是,花钱购买不就成了,忙拱手问,“莫不是,买家不舍银两,兄台不愿割爱
男子闻言一怔,缓缓说道,“起先确有商榷过,我家娘子不愿搬离
林晓天连连点头,“不舍故土,人之常情
“哪料到,这畜牲买通官府,强行据为己有,将我等驱赶出来,我儿,我儿在冰天雪地中活活冻死,娘子思念成疾,郁郁而终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男子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死者说道,“我前往武派宗门习武,长跪三天三夜终求得名师垂怜,只为今日报仇雪恨
“天朝的强拆事件翻版不是,因此爆发出多少流血事件呐,至今仍令林晓天记忆犹新
雪儿满含泪珠看着男子,众商业大佬闻言也是略显伤感,一个正偷偷的抹着眼泪
此乃你片面之词,如何证实,况且杀人偿命,老者劝解道,“去官府自首吧,若官家来拿人,你恐受皮肉之苦
嘿嘿嘿,拿我,休想,男子冲着老者喝道
嘣嘣嘣,此刻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突然传来
官府来了,官府来了,呵呵呵,老者闻听大喜,“方才让尔自首,你不听老夫之劝,现下好啦,自首也已无望
当如何,男子冷冷说道
打入大牢,遭酷刑折磨呐,生不如死也,若自首可免去此番苦难,老者说完摇头摆脑
林晓天闻言骤然忧心,“这就是一个惨遭贪官黑商联手迫害的苦命人,天道不公,命运弄人,死前还要饱受折磨
哐哐哐,一串串大刀出鞘声瞬时响起
林晓天不愿此人被抓惨遭折磨,也无意此人逃脱法律制裁,论一个正义人士的内心纠结程度
男子瞧了瞧十余名官差,喵了喵一众商贾,仰天大笑,“哈哈哈,若非应承家师之命,不乱杀生,尔等嫣有命在,此地更无人能拿我
腻害,林晓天震惊,“一个可揍几十个,自然不惧
官差将男子团团围住,争先恐后的上前劈砍,片刻间尽数被撂倒
一众商贾惊骇不已,哆嗦着相互观望,会场顿时鸦雀无声
男子奔着老者缓缓走去,一步一步,不时诡笑一下,惊的老者瑟瑟发抖,忙祈求道,“大,大侠,方才多有得罪,还请饶恕老夫
男子不作迟疑,继续前行,老者见状手忙脚乱,“对,对对,杀的好,杀的妙,这老不死的真不是个好东西
林晓天骤然睁大眼,心中吐槽,“果然是商人本色出演呐,无奸不商,无利不起早,狡诈是其代名词,憨厚本份者非是此类敌手也
他,他行贿官府,他雇凶杀人,他糟蹋处子,他欺行霸市,老者看着愈走愈近的男子急忙说道
“我去,罪行昭昭,恶贯满盈啊,真是披着羊皮的狼,这些罪行在同伴间还尽知,思及此处林晓天不寒而栗
男子置若罔闻,径直行走
距离咫尺之遥时,老者忽然抱头蹲地,泪流满面,“别杀老夫,别杀老夫
男子不作理会,与老者擦身而过,来至死者跟前,长剑一挥,脑袋滑落于地面,摇晃几下不再动弹
“取其头颅祭我妻儿,男子拎起死者发束腾空而去,“若要寻仇,来北琼岛
“北,北琼岛,一商贾惊惧
此乃何地,林晓天问
听闻当中尽乃隐世高人,一商贾说
唉,不对,神仙居所矣,凡人勿进,一商贾道
众商贾交头接耳的谈论着,一时竟涌现出十余个版本,无不充满神往
林晓天的首次商会之旅,竟在吃瓜和杀戮中度过,可谓毕生难忘的一天
河西郡,林间小道
一老一少两男子在林中穿梭着,不时驻足打量四周,不时回首查看来时路,神色紧张
“掌事,前方有间院子,一男子忙说道
去瞧瞧,一老者立回
两人奔着院子缓缓挪步过去,小心翼翼的前进
“大哥,何时可离开此地,这鬼地方呆腻了,一男子的声音从小院传出
院外俩男子顿时大惊,佝偻的身子一阵哆嗦,杵在原处一动不动
再等等,应是快了,一年长些许的汉子忙回,约莫四十中旬
“管事,不如,不如,别去了,男子问向身旁老者
好,回,回,老者略显焦急道
此刻院内汉子突的一抬手,不言不语的侧耳倾听着
大哥,如何了,男子问
似乎有人,汉子骤然说道
如何办,男子问
汉子思索片刻,立即凑至男子耳旁悄声嘀咕
“咔嚓,一根树枝折断的声音顿时响彻山林间
老者略微一愣,看着脚下的断枝发杵,哆哆嗦嗦
三息,五息
“掌事,无何动静,男子催促道,“走吧
老者深呼一口气,抬脚便走,适才迈动步子
“走,往哪走,一男子声音立时传来
老者身体当即一震,忙不迭的瞧向不远处的密林,惟见一黑影在此杵立
你走不了啦,一男子的声音霎时传来
老者忙转身望去,一黑影立于身后不远处,骇然问去,“你,你们是人是鬼
安平郡
众商贾无心商议任何事务,便草率的走了个形式,火急火燎的结束了会议,此举大出林晓天之前的预料
“跑了一趟长途,嘛也无习之,流年不利呐,林晓天失望的走出大宅
林公子,我等立即返回,还是借宿一晚,雪儿问林晓天
现下就回吧,快些赶路今夜子时便可回府,林晓天说
那好,这便就走,雪儿奔着马骝走去,林晓天紧随其后
雪儿小姐,小生有一事相问,还请告知,林晓天忙唤道
说,雪儿忙点头
“这些掌柜之事你知多少,为何如此恶毒,林晓天皱眉问
雪儿略微一愣,“本小姐接手掌柜位置不久,与他们交集尚浅,不知其秉性如何
河西郡
一老一少被悬吊于屋子正中,身上衣物尽数扒光,仅剩那么一块遮羞布
“嗯,大哥,嘛也没有,一男子说
一汉子看着凌乱的衣物和散落的杂物发愣,徐徐说道,“此二人并非官府中人
那如何处置,男子问
嗯,这是何物,汉子将目光移至一小鼎上,疑惑不解道
嗨,许是一过路郎中,就稀罕这种玩意,男子忙说
呃,呃,此刻一呻吟声传来
醒了,汉子瞧着老者说道
老者缓缓睁开眼,霎时剧烈晃动,将绳索摇的滋滋作响,“放开我,放开我
你是何人,来此作甚,汉子问道
本,老者骤然一怔,“老夫路过此处,竟遭尔等所绑
呸,大晚上的路过深山老林,何人能信,莫不是官家的人,男子呵斥
老者闻言骤然惊慌,摇头打量着周遭环境,惟见这是一间宽敞的大宅,纯木质结构,其内整齐有序的摆放着众多物品
此乃何地,老者问
一个死人,何需知晓,男子狠狠说道
老者立即惊惧,嘴角颤颤巍巍,“误,不不,擅闯此地,乃老夫不是,可也不至于死呐
呃,这,这这是何地,尔等何人,悬挂绳索上的男子忽然醒来,剧烈的摇拽着
呦,都醒了,汉子嘿嘿一笑,“你俩何人,来此有何目的
男子惊恐万状,拼命的摇晃
说,再不说就杀了你,汉子怒目
我,我与掌事大人,男子骤然止声,可为时已晚
老者一听陡的闭上眼
哦,掌事大人,俩人一听顿时狂喜,“就知尔等乃官府中人
受死吧,汉子恶狠狠道
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缓缓走至男子身前,从刃鞘内一点一点的抽出
莫,莫要杀我,男子疯狂摇头
汉子听闻未作迟疑,将刃鞘快速抽出,抬臂直扎男子心脏
肖家兄弟,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呼唤
汉子的匕首徒然止住,立在男子心脏寸余间,“谁
我,朱管家,一老者呼道
汉子将匕首回鞘,“走,去瞧瞧,俩人踏出此屋,关上大门径直而去
朱管家,何事啊,汉子出院开门忙问
嗨,这不瞧兄弟们苦闷,拿点吃食过来犒劳一下嘛,朱管家笑道
哦嚯嚯,有心了,俩人忙把朱管家迎了进去
当即来至一间偏房,大快朵颐的啃着肉,酣畅淋漓的喝着酒,“好酒,好酒
嗯,朱管家,怎不吃酒呢,男子喝过两碗后忙问
唉,这是家主给你俩兄弟备的好酒,老夫怎能夺人所爱呢,朱管家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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