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住到了城南的小院。院子清幽、宁静、朴素、整洁。几年凄苦的漂泊生活,如今,突然住进这样的院子,他竟然还不习惯。他有了活下去的念想,因为江清让他好好活着,他要活着等江清回来。
当他从镜子里面看到自己如此苍老的面容时和半白的头发,他又悲从中来,自己变化如此之大,不知道江清还能认得出他吗,还爱他吗?
曾行近日不在江府,琳琅有事无事就到江预院子外面东看西看。小女孩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江预和曾宥是看在眼里。可江预明白,这个女孩子那忠心的性格,怎么可能会为了曾行抛弃向晚舟留下来呢?他有点为曾行担心。
曾宥也挺喜欢琳琅这个女孩子,就是这张嘴巴,总是没遮拦。
向晚舟也在赶紧给江预做衣服,从裁剪到修剪,再到缝制,她都尽心尽力。她做事的风格就是不做就不做,既然做了就要用心。只要向晚舟在府里,江月就是像向晚舟的一条小尾巴。
向晚舟在缝制衣服时,不小心扎了自己一下,她心不静,因为太想楼藏月了。她不明白楼藏月为何总是躲着自己,她决定再去找楼藏月。她和琳琅换好男装,出了门。
她们来到凤来楼,这次楼藏月并没有躲着她们,并拉着向晚舟和琳琅带进自己的房间。
一进到房间,向晚舟就甩开了楼藏月的手,走到窗户边不理楼藏月。
楼藏月看见她写在脸上的心思,赶紧说道:“你多次来找姐姐,姐姐都不见你,是因为姐姐要做的事情有危险,不想连累你。”
向晚舟转过身来说道:“我没有生气,我有点饿,你看着办吧!”向晚舟一说完就弹起了琴来。
楼藏月宠溺的看着向晚舟,然后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小馋猫,你等着,我马上去办,包你满意。”说完就出去了。
楼藏月离开后,她走到琴桌旁边,弹起琴来。她吹箫和弹琵琶是一点就通,可是弹琴,总是学不好,只能入耳。
琳琅听着她的琴声,说道:“小姐的箫声,死人听了能够活过来,可是小姐的琴声,活人听了饱受折磨,直叫人生不如死啊!”
向晚舟听了,也不生气,因为她习惯了琳琅这张嘴。如果琳琅哪一天不说这样的话了,她还会不习惯的。
不一会儿,楼藏月端着四碟菜和几大碗米饭进来,把饭放在桌上,说道:“赶紧来吃吧。”
向晚舟赶紧停下手指,走过来,看见一桌饭菜,毫无顾忌地吃了起来。
楼藏月看着向晚舟:“高门贵府,规矩多,想必到了京城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吧?”
“你不知道姐姐,我都是半夜悄悄去厨房把肚子填饱。”向晚舟边吃边说道。
琳琅却没有什么胃口,就吃了一些小菜。
吃完饭后,楼藏月把要进宫献舞的事情告诉了向晚舟,并要求向晚舟给她们指导一二。向晚舟高兴的应了下来,并且让楼藏月她们舞给她看一下。舞台上,舞姬们身着华丽的舞服,跳的是清商乐舞。舞姬们舞姿超群,每个动作都无可挑剔。但是看着,却入不了心。
她思虑了半刻,说道:皇宫华丽无比,里面的舞姬想必是舞艺卓绝。如果我们舞讲求技艺,必定不入眼皇后和圣上的眼,不如我们换成江南的《采莲》,展现江南的风物,另外一个舞换成西塞舞,把不同地方的风情带到皇宫之中,必定能备受青睐。
向晚舟的话,解开了林三娘紧锁的眉头,舞姬们也同意。向晚舟带着她们练习起来。
江预在翰林院,依旧是整顿翰林院里的惰性陋习。曾行不在,江预亲自监督各位官员训练。经过这些时日的训练,大家都疲惫不堪,但是又没有办法可以逃避,只能咬牙坚持。
侯直学士和朱修撰算是自己把自己坑了,因为奉旨健身,不得不训练一些时辰。散值时,江预又把官员们留下来,做别的事情。
一些官员开始公开抱怨道:
“早上训练也就罢了,散值还不让回家,这是拿刀剔骨——不让人活了。”
“这一个月就拿这么一点俸禄,干的活一大堆,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哎,还不如卖豆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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