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这些年...你可怨过父皇?”皇帝晃悠着坐下问他。

“儿臣不敢。”

皇帝垂眸看了眼他,带了几分斥责:“朕心里,一直将你当储君培养,可你幼时,表现得过于仁慈,像极了你那过分仁慈的母后!!”

“若是那般,你是斗不过老二老三的!朕表面宠爱他们,却盼你有一日...能真正具备作为储君的才能与胆色!”

他咬着牙关,继续道:“朕,只能让老二老三成为你的磨刀石,逼你一步步变得狠心,你可知你若不狠,终有一日......会被他二人撕碎!!”

顾景铭神情有些阴郁,低着头道:“父皇,儿臣无意储君之位,儿臣与他们争斗,只是兄弟无情...寒了心,一切只为自保。”

皇帝脸上立马笼罩起一团幽怨的怒火,“你可知,朕当日为何轻易赐婚向阮玉于你!”

见他沉默,皇帝起身道:“朕是最了解向伯雍的,你若将其女拿下,他便一定会站在你这边,其子也无法左右他!有了向相之助,你的储君之位才能坐得安稳!你如今已经长大成婚了,朕,也不必再像从前那般怕你无力自保了,再过不久......便可立储了。”

“你,今日,竟敢告诉朕,你无意!”

皇帝已经赫然走到他眼前,仿佛在酝酿一场风暴。

“儿臣无用,请父皇三思!”顾景铭低着头。

“啪!”清脆的巴掌声落下。

皇帝一字一顿道:“你不是无用!你是不愿!你怎的就学了你母后那无用的仁慈,嫦儿身为后宫之主母仪天下,可以仁慈!”

“但,你不行啊!你是朕与嫦儿之子,你是龙凤之胎,乃天选之子,你竟敢说不愿!”

顾景铭抿起唇没有说话,脸上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李游!给朕滚进来!”陛下暴怒之声落下。

李游一身黑甲立马推门而入,跪在眼前,“微臣参见陛下!”声音也充满惶恐。

“传朕旨意,林宣庆乃北狄暗探,策划安平街刺杀一案,且叛国之罪证据确凿!株连九族,你即刻带兵抄家,若敢让其出逃到北狄,你提头来见!”声音透着刺骨怒意和杀气。

“是,微臣领旨!”

李游立马领旨告退,林宣庆竟敢叛国,此时那老贼怕是已有察觉,为免其逃出京都,他一刻也不敢耽误。

顾景铭直挺挺跪在地上。

看他像个倔驴一样,皇帝狠狠踹了他一脚,顾景铭倒地后又立马爬起来跪好。

皇帝强暴怒,压低声音,咬牙道:“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今夜高氏便会暴毙宫中,高明勇还不能动。滚出去,朕,就当没听过你今日之言!”

“儿臣不走,请父皇三思!”顾景铭咬紧牙关道,俊逸的脸庞染上一丝悲凉。

“来人!把他给朕丢出去!”皇帝的声音穿透书房外,令人不寒而栗。

海公公立马带两个小太监推门进来,架起他带走。

顾景铭略带自嘲的笑了笑,出来后在书房外长跪不起。

“哎哟,殿下您这又是何必呢,您还是先回去吧。”烈日当空,海公公实在看不下去,上前劝诫他。

“海公公,你不必管我。”顾景铭声音带着几分苦涩。

海公公无奈走开,陛下虽然从不表现出来,但他可是自小跟着陛下,看的出来陛下很在意晋王的,只是这是闹什么...他也不敢多问。

晋王府

晚膳,向阮玉看着满桌佳肴,等了许久也不见顾景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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