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宇回来恰好就看到母女俩在咬耳朵,看起来聊得还挺开心。

笑容不自觉就爬上了脸庞,他满含笑意问到:“家乐在跟妈妈聊什么呀,这么开心?”

林喜怕小孩子童言无忌,说出大实话,赶紧打岔,“额,没什么,你刚才出去干什么了?”

这话题转的生硬不说,其实也不太合适。人家出去干啥有必要向自己交代,搞得像是查岗,唉,自己这是什么猪脑子,怎么到了萧宇面前尽出洋相。

萧宇并没觉出此话有何不妥,自然回道:“家乐外衣弄脏了,穿着不舒服,我刚刚看到有家儿童服装店就去买了一件,给她换上吧。”

说着从袋子里掏出店员帮打包好的衣服。

“家乐身上这件有血腥气,先给她换上这件,将就一下。”

声音温柔,在淡淡笑容的加持下,配合温馨的就餐环境,林喜只觉被蛊惑了,顿时心中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很是熨帖。

家乐身上的棉服是轻薄款的,可两面穿。因为来不及回家去换,现在是翻过来穿着另一面的,但总归滴了几滴血在胸前位置,确实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见有新衣服穿,家乐高兴的蹦起来,还不忘有礼貌的道谢,嚷着让妈妈给自己换。

林喜道过谢带家乐去洗手间换衣服出来,菜已上了几道。家乐非要挨着萧宇坐,林喜哄骗无果很是无奈,萧宇却很高兴。

饭桌上,萧宇自己吃得少,总是忙着照顾林喜和家乐,一会给家乐夹菜,一会给林喜舀汤。

林喜正吃着凉拌秋葵,萧宇又夹过来一筷子小米椒牛肉,“来,你以前挺爱吃的,多吃点。”说着,又舀了碗鸡汤放在林喜面前。

林喜已经很久不曾体会过这种被人细心呵护的感觉了,自从爸爸去世,有的只是一个人在泥泞道路上跋涉的彷徨挣扎、艰辛苦痛。

虽然后来有幸遇到了师傅给自己一个住处,教自己生存技能,可师傅也不会盯着自己的吃喝拉撒。

可今天从遇到萧宇开始,他就急自己所急,怕自己冷,怕自己饿,身上的大衣,盘里的牛肉,碗里的鸡汤让她一下子心酸眼热。

她忍住泪意,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乐宝,乖乖吃饭。”说完,不等人回应,飞也似的逃往卫生间。

萧宇给林喜添过鸡汤,突然就见她不动筷了,以为自己哪里冒犯了她,心下打鼓,又见她肩膀轻轻颤动了下,发出了声吸鼻子的声音,接着就见她站起来说是去卫生间,眼睛却是红红的,明显是哭了。

萧宇心下一紧,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让家乐乖乖坐着吃饭,说自己去看看妈妈,又让菜馆老板帮忙照看一下,自己急匆匆跟上去。

卫生间走廊上,靠墙一角。林喜头挨着墙壁,背对萧宇,肩膀正不住地轻轻颤动,走近了,能听见细小的呜咽声。

萧宇当即心下钝痛,恨不得一把将林喜抱住,融进自己的骨血,让她不受一点委屈。他看不得林喜流眼泪,看不得她难过,她难过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然而,他生生忍住了冲动,他怕自己现在没这样的资格,怕林喜为难,怕给她带去不好的影响。他只是走近林喜,轻轻地安抚性的拍了拍林喜的背,轻声问:

“怎么了,还好吗?”

听到萧宇的声音,林喜止住了哭泣,她用右手背揩了揩挂在脸上的泪珠。

抬起头,就看见萧宇深锁的眉头和满眼的担忧疼惜,泪水再次不受控的从眼眶涌出,滑落脸庞。

萧宇心疼极了,右手拇指划过林喜脸庞,为她一遍遍擦拭泪水,又柔声道:“怎么了?”

林喜望着萧宇。

常年在风雨中行走,坚强早就成了她的保护伞,自己都习以为常了。

可当有一天,一个人突然跑过来愿意为你遮风挡雨,你就会很委屈,特委屈。就像一个长时间浸泡在苦水里的人,突然间是尝不了甜的。

此刻的林喜就是这样。

她抽抽噎噎,“没,没事...就是自从我爸不在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关心我冷不冷,也没有人在意我喜欢吃什么了...”

短短一语,全是悲伤。

萧宇心下大恸,针扎似的疼,怎么会这样呢,林喜到底经历了什么?伯父又为什么不在了?这什么时候的事儿?伯父不在了,那她丈夫呢,难道对她不好吗?......

一连串的疑问接连冒出,可他没法问出口,林喜已经够伤心了。

可是一想到她丈夫有可能对她不好,萧宇就不自觉捏起了拳头。顿了顿,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拍着林喜的背,小心试探,“那家乐爸爸呢?他对你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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