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之前,我们就曾讨论过。持地贵族的特权乃是炎锽侯国开国之初就定下的规矩,长久以来保持了侯国的稳定性,也为侯国增添了实力。变法之策在新纳领土‘兽之领’推行,效果诚然很好,但未必全然适用于侯国本土。请国主三思而行,千万莫要破坏了国本,因小失大!”杜子安昂着头,义正辞严地说道。
“首相,真是能言善辩啊!”宁落羽轻笑一声,笑声中透着一丝寒意。
接着,他眼神陡然一厉,开口道:“持地贵族的特权的确是开国之初所定,是传统。然而,人总要与时俱进。有的传统已然不适用于如今这个时代,难道不该做出改变?持地贵族的特权已然造成了诸多难以收拾的麻烦。松原星系的骚乱就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例子。再者,兽之领既然已是我侯国的领土,又怎能区分新纳领土和侯国本土?兽之领能够推行变法,侯国的其他地方就不能推行了吗?”
顿了一下,宁落羽又说出一句诛心之言:“又或者,首相是想坐到这个位置上,替本侯拿主意呢?”说罢,还轻拍了下宝座把手。
杜子安一惊,连退数步,一躬倒地,口中忙不迭地说道:“老臣绝无僭越之意!”
宁落羽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杜子安,那目光仿佛能将其穿透。此时,不远处的宁光泰想要出列说上几句,但被杜子安及时发现,用眼神硬生生止住。
杜子安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对上宁落羽的目光:“国主,就算您说得皆对。可又有哪个持地贵族甘愿交出手中特权呢?硬行推广变法,恐怕生变乱啊!”
“这个简单,有人愿意做表率即可!”粗豪的声音犹如洪钟,响彻整间议政殿。白将兴大步出列,走到杜子安身侧,与之并排而立。
然后他向宁落羽弯腰行礼:“国主,变法这等风云大事,白家愿出一份绵薄之力!”不等宁落羽询问如何出力,白将兴继续说道:“白家及其所有附庸的持地贵族都已撤出了各自领地,静候国主派侯国官员接管。”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再次惊爆了整个议政殿。谁也没有想到白将兴竟如此决绝,将家族的一切孤注一掷地押给了变法之策,全力支持国主宁落羽。
“白卿,你……”宁落羽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心中只剩下满满的感动。他努力平复了下激动的情绪,郑重无比地说道:“白家的忠诚,本侯记下了!”
见白家做出如此决断,另一位军门世家王家的族长,也就是太空海军总司令官王源眼神微微一动,同样走出队列,向着宁落羽恭敬行礼:“国主,王家也愿效仿白家,为变法贡献一份绵薄之力!”
王源想得很明白,国主将迎娶自家的嫡孙女,王家即将成为皇亲国戚,实在不该因持地贵族特权之事与国主产生嫌隙。再者,成为皇亲国戚所能获取的利益,可不是持地贵族那些利益所能比拟的。
“好,太好了!”宁落羽一听,大喜过望。有两大军门世家的鼎力支持,后面的事想必就不难办了。
果不出宁落羽所料,在两大军门世家做出表率之后,其他侯国大贵族家族的代表也纷纷表示遵从国主意愿,坚决奉行变法。至此,变法之策已势不可挡。
议政殿内的杜子安与宁光泰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异常难看。他们心里清楚,在这朝堂之上,二人已然大势已去,剩下的,唯有那个铤而走险的唯一办法了……
推行变法一事议定,宁落羽又郑重宣布了一件大事,那便是在二十五日后将与王家嫡孙女王若兰正式完婚。在一阵此起彼伏的恭贺声中,此次议政也到此结束。
在飞往白家驻地的飞车上,白将兴和白军煌依旧并肩而坐。
“军煌,看来国主对你那是相当信任的。想来这次的封赏定然不会少。这对咱们白家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务必要好好把握!”
“家主,我明白您的意思!”白军煌沉稳地点了点头。
“那个姓王的,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能把孙女嫁入侯室,未来他的曾外孙或外孙女可是有机会继承侯位的。军煌,你说,咱们是不是也该物色个人选嫁入侯室?”白将兴突然说道,语气中满是对王源的酸味。
“这……”面对白将兴的话,白军煌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突然,白将兴的话锋再转:“唉?军煌,好像你也尚未成婚是吧?”
“是的,家主。”白军煌轻声回答道。
“那可不行,白家家主的继承人没有家室,会让白家众人心中感到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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