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那不成器的,被压力一路压到底,仍不知奋发,直到崩盘为止,例如七百年后被各国轮番欺负,被小日本子打沉舰队,被列强差点像分割现代非洲一样直线分割掉,还依然花巨款修园子办寿筵,落得割地求存,丧权辱国的大清帝国。

南宋介于两者之间,对外打不过,但也没完全摆烂,反而另辟蹊径,作为中华史上经济压力最大的国家政权,在挣钱的道路上走到了登峰造极。

中华正朔,立国的招牌一贯以孝,但实际治国的方略可以以文以武,甚至以钱。南宋国策即以孝立国,以文治国,以钱护国。强敌环伺之下南宋不亡,金钱外交居功至伟。

首都在汴梁的前朝不论,当下南宋给金的岁币一年银帛合计四十万两。

好在金国把西夏隔开,原本每年要给西夏的岁币二十七万五千两是省下了。

但就这四十万两也是压在朝廷头上的巨债啊。

钱从哪儿来?和以往历朝一样,重农轻商,只收农税,是肯定不够的。

于是商业获得高度重视,南宋人把生意做到了极致,陆上古丝绸之路不通,就大力发展造船业,开辟海上丝绸之路。

南宋的巨船长度可达四五十米,一船可载五六百人,载重五千料,即六十万斤之重。

宋朝商人的航路东至高丽日本,南通吕宋爪哇,西达天竺大食。

朝廷同时开设通商港口,接纳各国远来交易的商贾,已知世界的版图上,除了极偏远的世界边缘,如刚上位的金雀花王朝治下的英伦地区等,其余各地都有商船来往。

来了外国人就有居住生活的需求,还要防止与本地人口发生矛盾冲突,毕竟生物天生就有对非我族类的恐惧感,各族混居,不加管理规范,必生祸端。

于是朝廷在泉州设置市舶司,归福建路转运使提举。在港口附近规划区域,把外国来人统一约束在一处,生活贸易都在里面,即所谓的胡人区。

区内各国胡人又各有区,西边大食人有大食区,东边有高丽区和倭人区,南边有交趾占婆和来自更遥远南方的爪哇国区,随着大国而来的小邦或部落更是总数过百。

周边接壤的国家倒是少有人来,与金国吐蕃大理的贸易一般都通过榷场里的民间交易来完成,受两方政府管理纳税,偶有该国商人到来,肯定是走私买卖无疑。

每区占地界限原本非常明确,但时间长了,会逐渐互相侵占,原本清晰的界限就变得模糊。按章程市舶司应该要定期规范的,但规范就要搬迁,搬迁就要暂停生意,暂停生意就影响税收,收不上钱,可是天大的事。

所以,市舶司也就不管了,各区大致有个边界,互相掺杂渗透什么的,只要不惹事,官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大食据说疆域广大,商队庞大,来得也勤快,通常上一批商队还没走,下一批就又来了,不但带来本国货物,还带来据说是来自更西方世界的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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