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米掂着糖球,轻飘飘的,空心球的球壁很薄,一眼能看到空空的内部,说实话,能做出这东西,那憨憨的黑牙老板手艺真是不错。

杨小米一手托着水晶球,一手去拿大胖脸的双子座糖人,当她的手越过两条鱼形的糖人时,阳光好像晃了一下,变暗了,可能是有云来了。

当她抓到了支撑糖人的棍子,把大胖脸举起来的时候,阳光又晃了一下,好像恰好天上经过的乌云挪开了,明亮的光照在水晶球上,射在兄妹俩的眼上,让兄妹俩都转开头闭了一闭眼。

兄妹俩似乎有所感受,好像有什么发生了,又看不出有什么发生了。

兄妹俩对视一眼,互相轻蔑的翻翻白眼撇撇嘴,肯定是那婆娘玩得什么小把戏,先是说些神神叨叨的话,妖言惑人,又搞这些光影变化,想让人不安,不就是营造神秘气氛,吸引客人的套路嘛,兄妹俩啥大场面没见过,能上这当?事实证明,神棍必须远离啊。

兄妹俩走出糖店,收了十五个铜钱的婆娘情绪高涨,愉快地呼喊着送别,“小郎君,小娘子,还要来啊,明天我们还有新糖,我再做一批糖球等你们来买,各种颜色的都会有,以后我就管它们叫水晶球了。”

杨小米咬一口大胖脸,再给李高粱咬一口,“你别说,大胖脸还挺好吃的,跟那家味道差不多,以后咱多来这儿买。”

“你要是一直这么吃糖,你的脸很快会变得和大胖脸一样胖。”李高粱握着杨小米还回来的钱袋,钱袋已经空了一大半,刚出门时鼓鼓的像个胖水牛,现在瘪得像饿了三天的瘦驴子。

“哥,看你那点儿出息,李白咋说的,千金散尽还复来,开心就好。”

“不是你的钱,你就装李白,让你花钱的时候,你就念杜甫了。”

“杜甫咋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李高粱捏着腔调学杨小米说话。

“哎,哥,挑刺就没意思了啊,给你妹花点儿钱咋了,你妹对你这么好,给,这边大胖脸肉多,让你咬口大的。”

杨小米举着大胖脸给李高粱咬了一口,自己又咬一口,边嚼边说,“那个卖糖的说的不错,要赢他就得找对手段,现在我有手段了,我要让他好看,走,我们报仇去。”

糖店前的人群里还是热闹喧嚣,卖糖人手中黑勺上下翻飞,如穿花蝴蝶,受害人手满天乱抓,如寻食鸡爪,直到情绪崩溃,或面红耳赤,或含泪忍泣,或嚎啕大哭,卖糖人再把糖递回受害人手中,温言安慰几句,又当又立,挣足人气。

杨小米把受害人推开,推李高粱上前,“两个糖球,一黑一蓝。”

周围人指指点点,“又来了,又来了。”

卖糖人看了一眼杨小米,主要是看她手里的大胖脸,神色很有些凝重。从大胖脸上他感到了威胁,同行是冤家,这胖乎乎的大冤家不好对付啊。

“小娘子,你们又来了,好啊,今天的六个味道,你们都吃遍了。”卖糖人笑眯眯地送出油纸,放上糖托,一个两个糖球放上去,勺子没有离开,盯住李高粱的手,等他先动。

李高粱也狠狠盯着卖糖人,一动不动。

这一刻,双方的眼里都只有对方,仿佛一切外扰都消失了,世界已不存在,对手,只剩下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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