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高粱已经陷入大脑当机状态,看着老爹只管嘿嘿傻笑。
李农对着儿子伸出食中两指,指了指妻子,又指指自己的眼睛,又转过来指指兄妹俩。
意思表达是:“妈妈和我都看到你们的表演了,你们很棒棒,我们爱你们!”
兄妹俩对视了一眼,达成了共识的解读:“你们俩捣蛋鬼,干的丢人事我们都看到了,我们会紧紧盯着你们,等着吧,回去就收拾你们!”
李高粱暴走了,反正已经这样了,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来吧,嘲笑我吧,要么在社死中死透,要么就在涅槃中重生!”
他两指在眼前一抹,眼睛闭上,手臂抱在头顶,像个猩猩一样在台上旋转跳跃,台下又是彩声一片,穿着破烂的女倭衣,还学猩猩跳舞的人太少见了,关键他还学得特别像,就格外地难得。
莫欺泉州府的百姓没有见识,天南海北哪里的货不往泉州运?猩猩,狮子,斑马,长颈鹿不过是等闲,猩猩如何跳舞,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
李高粱闭着眼跳舞的意思是:“你看不见我,我就当这是一场梦,梦里有猩猩跳舞,梦醒了一切都会回复正常。”
这种心态学名叫自我麻痹,俗称破罐子破摔。
李农快乐地向妻子翻译,“看儿子多快乐,他在模仿猩猩跳舞呢,你还记得不,咱们从小就告诉孩子们猩猩是快乐的动物,所以孩子们高兴起来就会学猩猩跳。”
杨羹琢磨着儿子有那么快乐吗?作为母亲,她本能地感觉不像。
李农站起身,手放在头顶,也摆出了猩猩的姿势,向子女回应他的快乐和支持。
他这么一动作,官员队伍里就出现了小小的骚动。官员队伍一向是肃穆的,尤其在上官面前格外专注于体统。骚动顿时引发了关注,官员们纷纷转过头来,几位主官也回头看。
识得夫妻俩的就哂然一笑,不识得的就有人在暗中冷笑,这俩不懂规矩的芝麻小军官,在场的官儿里哪个不比你们大,轮得着你们随意喧哗,扰乱体统?少不得上官要给你们一顿申斥。
又好奇这俩小官的上官是谁?怎么调教的下属,如此不懂规矩,却不见有哪个大点的官儿站起来管束。
最前面陈转运使看到了夫妻俩,竟然站起身来,绕过桌案,笑着走到夫妻二人面前打招呼。
“原来是杨都头夫妇,本官与贤伉俪又是一年未见了,两位容颜不老,风采依旧,本官甚是心慰啊。”
杨羹福了一礼,笑道:“我夫妇二人今天就是来拜见转运使大人的。”
陈转运使笑着摆手,“稍候,稍候,先与民同乐,随后你们到我官衙来,咱们再详谈。贤伉俪擅奏雅乐,尤擅金国之音,今天这大好环境,何不演一曲来与民同乐啊?”
杨羹也不推辞,“好啊,只是出门时没带乐器,还请大人筹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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