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宁痛苦地捂住耳朵,尖叫起来:“够了!你别说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精神已处在崩溃边缘。

好像只有歇斯底里地大哭一场,方才能发泄掉心中悲愤。

“好,我不说,不说了......”谢临渊顺势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边拍着她的后背边小声哄道。

怀里的人哭得浑身抽搐,连呼吸都短促无力,好像怎么哄都哄不好了。

他正手足无措,抬眼见门外有一侍卫抬着手却不敲门,神色慌张地看着里面,似是有事禀报,见此情形又不知该不该打扰。

“什么事?”谢临渊皱眉主动问道。

他吩咐过贴身侍卫们,在他与宋晚宁相处时,寻常小事不必前来回禀,自行决断便好。

这次这样的情况下还斗胆来报,想来是无法推脱的大事。

果不其然,那侍卫走进来连礼都未行完便开了口:“启禀殿下,陛下传召,要您即刻进宫面圣。”

谢临渊闭上眼,强行压下心头涌上来的烦闷,沉声道:“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昨夜派出的杀手未曾得手,他今日又没去上朝,他那多疑的父皇怕是早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这次喊他进宫,必然是兴师问罪的。

他倒不怕被责罚,只是眼下宋晚宁这情况,让他怎能放心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况且,这次进宫不知会是怎样情形,若是调虎离山之计,他后悔都来不及。

“宁儿,我要离开一会儿,你一个人不安全,我派人将你送去太子府暂住,可好?”谢临渊尝试着与宋晚宁交流。

可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哪里有空搭理他。

“乖,先不哭,听我说......”

他这辈子沾染的杀孽太重,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容易共情的人。

可每每看到她哭,那眼泪好像也一滴滴落进了他自己心里,激起一阵阵酸涩的涟漪,让他不知所措,连安慰都显得笨拙。

终于,在侍卫焦急催促两次后,宋晚宁终于两眼一黑哭晕过去。

谢临渊想都没想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刚一用力,胸前的伤再次撕裂,疼得他微微皱眉。

“殿下,您身上有伤,要不让属下来?”

侍卫在一旁试探着提醒道。

“不必,先回府。”谢临渊调息了片刻,直截了当地拒绝,抱着宋晚宁走出了门。

外面大雨还在下,天黑得分不清时辰。

他站在廊下,待侍卫们撑好伞,一把打在头顶,另一把挡在斜前方风吹来的方向,确保怀里的人不会淋到一点才放心踏进雨中。

为了缩短距离,一行人出了院子后没走正门,而是抄近道前往最近的一扇角门,到达的时候马车早已奉命在那等候了。

谢临渊小心翼翼地将宋晚宁抱上了车,调整好姿势后吩咐道:“走吧。”

车门被轻轻关上,车轮平稳地滚动起来。

他看着怀中这个苍白纤弱的人儿——她眉头微微蹙起,嘴角向下耷拉着,仿佛还在延续晕厥之前的痛苦。

连睡也睡不平静。

谢临渊叹了一口气,分出一只手试图抚平她的眉心。

试了几次后发现无果便只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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