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派出的人放声大喊。

一时间,叛军全都听到了。

顿起骚乱!

见此情形,羊桓来到李琅跟前感慨道:“此计甚妙啊,攻心,使其自乱!”

“但也不是绝对稳妥的,如果郝散很得人心的话,一旦让他调动起军心,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与我军拼死一战的话,还是要损不少兵的。”

“唉,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羊桓先是轻叹一声,而后以一副教诲的口吻说:“若一味追求以最小损失的打赢,只求稳不冒险,也可能会被敌军出奇制胜。”

羊桓所言有理,李琅并未说什么,心中默默记下了。

话分两头。

李琅这边得以休息片刻,而叛军内部可就乱了。

起初是骚动,随着时间推移,也从几个人的骚乱演变成了大规模动乱。

郝散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

亲兵都在前面防守,没人保护。

郝散想跑,但被身人蜂拥而上。

乱拳往身上招呼,还不知郝散死活呢。

几个人就因为争功而互殴了起来。

这就是李琅最想看到的结果,你们越乱越好,最好都打残。

李琅稳坐后方,静观其变。

李琅不急不躁,不慌不乱,自始至终的镇定,也让让羊桓暗暗赞叹。

能做到如此稳的可不多,哪怕是他在战场上遇到事也会忍不住慌。

其实李琅心中也很急,只是不能表露出来,主帅都急了,都慌了,那麾下人只会更乱。

李琅稳而不乱,叛军倒是越来越乱了。

随着时间流逝,叛军因争功互殴所波及到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大多数都是最早跟着郝散在谷远反晋的人。

都是一个地方的,有的还是亲戚,不少人都开始纷纷喊自己亲戚对着干。

也正因都是亲戚,也导致参与进去的人越来越多。

一时间,除了前头那些郝散派出顶住晋军的亲兵外,其余人都在乱战。

而那些郝散的亲兵其实也是郝散的亲戚们,他们没参与进去是因为不知道后方怎么了。

等到得知郝散已经死了的消息后,也不管晋军了,全都参与进了乱战。

这会,天色已黑。

蒙蒙细雨也已经停了。

前方来报:“禀刺史、将军,叛军大乱。”

闻言,羊桓看向李琅。

李琅未动,淡淡道:“不急,继续探,盯着即可。”

“唯!”

不多时!

又有人来报:“禀刺史、将军,叛军死了不少人。”

“欸,伯玕。”羊桓提醒道:“敌军大乱,还死了不少人,可以出手了,趁此动乱,终结乱局,可趁势全歼,也可趁势俘获叛军。”

李琅反问那人,“敌军可还在乱?”

“还在乱。”

“那就加把火,继续喊话,谁能献上贼首,原有功不变,我再赏百金!二十匹布。”

“唯!”

“伯玕。”待那人走后,羊桓问:“你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

“如此不好吗?”李琅反问。

“还真不好。”羊桓心有疑虑道:“如若一直不管控动乱,若是惊扰我军可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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