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花了点钱,在五村之中找了两个颇有姿色又愿意出卖色相的村妇来陪同两个差爷,王霸等赵光刚刚安顿好两个差爷休息,便急忙把吴言的情况禀告给了他。
看吴言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联想到上次对吴言用刑前,吴言腹泻拉到裤裆里的情形,王霸觉得吴言的病情很大可能真的如他自己所说那样,倘若这小子不愿意说出治疗办法,一心寻死,那他们的计划可就跑了汤了。
赵光命令一个给里正大院洗衣打杂的寡妇给吴言换上衣服之后,又命人把他扶到议事厅隔壁的一间密室之中。
“你已经答应我们自愿招供,此后我们不再对你用刑,直到上刑场给你一个痛快,怎么着?想翻供了?”
吴言有气无力,断断续续道:"此前确实是这么说的,但你们接二连三拿冷水泼我,加上夜里严寒,没成想引发了我体内的寒毒,已经活不了几天了,下次发作便是我丧命之时,我想你们搜查我的同党之事还没办妥吧?现在你们若想对我用刑,尽管来吧,就我现在这个样子,一次鞭刑,我今晚就会见阎王,也省得你们送我去那么远的州府上刑场了。”
吴言说完,略微仰着头,不看赵光,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吓唬谁呢?小子,你又在耍什么把戏?来人给我打。”
赵光半闭双眼,一言不发,王威拿着鞭子对着吴言便抽了起来。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眼中一直贪生怕死,十分怕疼的吴言,这次一声不吭,半闭两眼,气息越来越弱,脸色先是通红,而后变得苍白,晕了过去。
王威眼看吴言似乎真的命悬一线的样子,急忙住了手。
“这小子不会真的就快死了吧?”
“去喊大夫来,救活他!”
赵光半闭的双眼陡然睁开,急忙呵斥道。
“他这个病,大夫来过了,检查了半天也查不出原因,除非他自己肯说救治的法子!”
“难道就这么看着他死?”
“小子,快醒醒!”
王霸急忙拍醒了吴言。
吴言缓了一会儿之后,用微弱的声音道:“干嘛叫醒我,我就快死了,马上要摆脱你们的折磨了。”
赵光心中咯噔一下,这小子要是真一命呜呼了,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唉,要不是被你们这些恶魔抓进这里,受如此折磨,真想活下去啊。”
吴言微微叹息,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小子,你想怎样才肯活到受刑那天?”
“我知道我不可能从这里出去了,要我活到受刑那天也可以。须得答应我两个条件,只要你们肯答应,我不仅保证活到受刑那天,还会配合你们完成你们的计划。”
“说吧,什么条件?”
“第一,不准欺负我干娘,不准对她用刑,我知道你们也不可能放了她,到了定罪上刑场那天,让她跟我一起。我会说服她的。”
“无妨,第二呢?”
“第二,每天让我到院中放一会儿风,牢房中太憋屈了,给我一个月期限。”
“一个月太长,最多十天!”
“二十天,不能再少,我反正是将死之人了,多让我活几天都不行?”
“十五天,不能再多,否则你现在就去死!”
“成交!”
赵光暗思,护送重伤的乐虎到县城的人,大概刚到县城,他们还要跟乐空联络,如果合作达成,乐空必会派人来三川峡镇,路上最快得四天,道路艰险难行,常有野兽出没还有山贼,往来县城与三川峡之间,须得等待通行之人组队前行,或者寻找商队,跟商队同行,这期间又要耽误不少时间,想要等到县城传来的消息,大概还要十来天时间,这期间要把五村的公粮全部收缴上来,到时候以押送公粮的名义,秘密押送这批犯人,十五天的时间差不多了。
“你要如何配合我们的计划?”
“给我准备一些笔墨纸砚,毛笔最少十支,我没事的时候,写写字打发时间。”
“小子,十支毛笔?恐怕三川峡镇上一时也找不出这么多吧。”
“我不会用毛笔,一支毛笔写不了几个字就撸秃了,没有毛笔给我一些木炭也行,但是也给我一些草纸,我用木炭写,等你们找到我的同党,愿意招供之时,可让他们照着我写的字练习几天,将来会有更多的人相信他们是东涞倭寇。
给我的木炭要质地较软,疏松多孔那种,便于书写,太硬的木炭写不了字。”
赵光眼前一亮,想到吴言签字画押时的确不会使用毛笔的情形,想到了吴言私自开办学堂,没有笔墨纸砚,教授学生们书写,全都是用木炭,木炭家家户户都有,极易取得,自己抓的这些人都是在吴言学堂里求过学的,主要原因就是想到这些人会写吴言教授过的别国文字,屈打成招之后,比其他人更容易让人相信他们的东涞倭寇身份,如果他们能跟着吴言继续学习一段时间的东涞文字,有了这些人更多的笔迹,计划就更容易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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