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山呵斥道。

“既然小三疯疯癫癫不肯开口,那就有桂花姐作为他的辩护人,代为辩护,洞中的经历桂花姐也曾完全经历过,她了解情况。”

吴言想起现代社会中的指定辩护人制度,不管原告、被告,哪怕是十恶不赦的犯罪嫌疑人,即使穷的请不起律师,法院也会给他指派律师,负责为嫌疑人辩护。

“在地洞之中铁子与山子两人被红蜂蜇伤之后,毒发身亡,当时我与叶老弟一起上前查看,结果发现他们两人并不是死于红蜂之毒,而是死于七里牛蜂之毒。”

李义山说到这里,观察了一下小三,见他没有任何反应。

“你是他们两人的朋友,他们两受伤之后是由你负责照顾的,而且他们身上的草药是你敷上去的,那草药能解七里牛蜂之毒,也能解红蜂之毒,你担心被红蜂蜇伤后不会致死,于是在给他们两人敷上草药之时,趁机把致命的七里牛蜂的蜂毒涂抹在他们两的伤口上,敷草药时故意敷偏敷在了伤口周围,只在伤口上涂了很少的一点草药汁液。

当他们两人中毒身亡之时,你又是第一个发现的,然后用手一捏把敷在伤口周围的草药,捏到了伤口处。我跟叶老弟检查伤口时发现,伤口鼓包,并呈现紫黑色,伤口周围一片乌青,这明显是被七里牛蜂蜇伤后的症状,我们开始还以为红蜂的蜂毒跟七里牛蜂类似,但是仔细观察发现,草药的汁液只有极少的一点浸入到了伤口之中,如果一开始你把草药敷在了伤口上,经过了那么长时间,是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的。于是我们心中起了怀疑。”李义山道。

现场当时也经历过地洞凶险的猎人们,想起了地洞中的情景,当时铁子与山子两人被蜇伤后,小三就在他们身边,他与另外两人猎人一起帮助铁子与山子两人掩护空中的红蜂,在到达有水潭的那个宽敞的地厅之中时,铁牛与白山二人送去了治疗毒蜂蜇伤的草药,小三当场接过,然后给二人敷上的,后来小三吵嚷着要跟着老杜等人一起回去捡回自己的长矛,结果走到半路被一阵阴风吓了回来,没过多久,小三便惊叫着,铁子与山子两人死了,然后李义山与叶松两人上前查看了一番。

“哼,李大人和叶大哥二人的心眼可是真不少,当时那么多猎人在身旁,如何非要一口咬定是他?”桂花冷哼了一声道。

李义山继续道“大家可曾记得,金东与陶宝两人也曾被红蜂蜇伤?他们两人被蜇伤后,因为红蜂身上带有致幻型蘑菇毒,导致他二人陷入了幻觉之中,而你,小三想法设法靠近他二人,目的是为了毒死他们,那时我们早已警觉,所以让白山与铁牛二人照顾陷入幻觉中的金东与陶宝,是想阻止你靠近他二人。

“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着了你的道,你那沾有蜂毒的手,在他二人的伤口处分别拍了一下,那时金东与陶宝两人伤口处已经敷上了草药,而你妄想以增加蜂毒剂量压过草药剂量的方式毒死他们,铁牛与白山二人一直在密切注意着你,所以你的动作虽快,并未逃过他们的眼睛,于是他们偷偷用手帕把沾在草药上面的蜂毒擦了擦,然后又敷上了更多的草药,所以他二人还好好活着。”

李义山说着,拿起了一块手帕道:“这便是那块沾有七里牛蜂的蜂毒手帕,大家可以验证。”

金东与陶宝二人心中大惊,虽然自己中了幻毒,陷入幻觉之中,当时有人拍了一下被红蜂蜇伤的地方,引起了短暂的剧痛,二人还是记的清楚的,“没想到这家伙要致我二人于死地,可是我二人跟他毫无关系,即不是他的朋友,也没跟他发生过什么矛盾,就连来往也很少,他为何要害我二人?没道理啊。”二人心中还是非常疑惑。

众人脑海里出现了,在洞穴之中,金东与与陶宝两人陷入幻觉之中,四处乱指说岩壁上有金子和钻石,小三急忙走过去问金子在哪儿,并伸手去扒拉两人,却被白山与铁牛二人伸手去阻止的情形,原本以为小三跟这两人在开玩笑,没想到这看似十分简单平常的小动作中还有这么多道道。

“那是他二人体质特殊,能扛住红蜂的剧毒,你们在山洞之中不是也这么说的吗?”眼下铁子与山子的尸体被丢在了山洞之中,那时候情况紧急不可能把他们的尸体带出,现在导致无法当面验证伤口,并与淘宝、金东二人的伤口作对比,所以小三总是矢口否认。

一旁的桂花,早已震惊的无以复加,然而他仍然打算为小三辩解到底。

李义山见小三仍然不肯承认,便道:“如果我没猜错,你这小瓷瓶中装的就是从七里牛蜂腹部提取出来的蜂毒吧?”

见小三不予理睬,李义山继续说道:“我们现场来验证一下吧。”

“禀大人,这蜂毒要如何验证?”白山问道。

“找一只鸡鸭来,或者抓一只老鼠来。”李义山道。

“现在村里饥荒比较严重,粮食都找不出来,鸡鸭定然是不可能找来了,如今连老鼠都找不到吃的,以前闹得挺凶的的鼠患也自动消除了,这会儿真抓不来老鼠。”

白山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让你们抓只老鼠也办不到吗?”

李义山一拍桌子吼道,从来不发火的李义山如今也发这么大火,主要是因为死了这么多人,李义山太想把凶手绳之以法,如果什么都办不成,岂不是要放凶手一条生路?

按照朝廷制度,小小的村正有管理整个村百姓的权利,但是发生了凶杀这样的大案要案,他是没有权利自行办理的,必须报乡府捕快以及乡府大人,乡府还要上报县衙,由县衙总捕头派人下来查办,乡府和村正负责协助。

然而当那些官老爷们以办案之名下到基层之后,主要目的却是游山玩水,吃吃喝喝,然后再收一些土特产,对于办理公务那是感到十分的厌烦,往往都是敷衍了事。

但是如果下属能够把事情提前办好,比如没有审理要案权利的小小村正李义山,如果能提前把案子审理清楚,上面来人时,就把所有的审理经过陈述一遍,然后官老爷们只需要按照以上审理的过程定出个罪名就行了。

接下来对于官老爷们来说最难最麻烦却又不得不办的一件事就是把李义山的审理过程写成一份汇报文书,当然大多数主审老爷们,都是交代自己的下属去写,文书中的审理人自然变成了官老爷,然后向更高一级的州府呈递上去,不仅不用劳心费神,吃好玩好,拿些土特产之后还有大大的功劳,这样的结果是所有上司最喜欢的。

如果下面的人办理过程有问题,喜好吃喝玩乐的官老爷们,大多懒得去审查,往往直接汇报了上去,免不了会受到上面的官老爷们的一通臭骂,那么这个时候,所有的责任都会被推脱给基层办事的芝麻小官们,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哪怕小官们尽职尽责没有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犯下任何错误,这些官老爷们鸡蛋里挑骨头,也要给你找出毛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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