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川的话语告一段落,现场陡然陷入了沉寂。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场上诸多才子闭合双目,细致品味该诗篇。
与许白、周明诗作之豪迈激昂相较,此诗更显超脱世俗,流露出一种淡泊生死的从容。
其中“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一句,引得无数人击节赞叹。
“佳构!实为佳构!”
“超脱世俗,不拘一格……”
“古来征战,毕竟有几人能够安然返还?”
“在我看来,此诗虽超脱有余,但豪迈尚显不足。相较之下,许公子之作‘一剑霜寒十九州’,更显霸气威猛!”
“此言差矣!许公子的诗篇,固然霸气十足,然而其对仗仅能称作尚可。而此位公子的作品,对仗精妙、意境深远……”
一时间,众人纷纷展开热议。
部分才子认为许白的诗作具有较强的气势,然而,绝大多数评论者认为,李川的诗作在意境与对仗方面均优于许白的作品。
在听到这些才子的热议,许白感到颇为愤怒。
一位醉酒者创作的诗篇,竟然能够胜过自己深思熟虑的佳作?
这种情况无疑令他感到颜面受损。
瑶琴罕见地抬起目光望向楼上的方向,瞳中掠过一抹惊讶的神色。
“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瑶琴微微欠身,礼貌地询问。
李川摇了摇头,显得有些迷茫,缓缓开口:“吾乃……。”
就在李川即将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之际,杨胖胖急忙步前,打断了他的话,“这位是我带来的好朋友,瑶琴小姐,你可称呼他为刘公子即可。”
李川在心中默默点头。
嗯,杨胖胖这的观察力和应变能力颇为出色的!
“在下瑶琴,见过刘公子。”
瑶琴微微施礼,继而言道:“依在下之见,适才杨公子所诵之诗,莫非亦出自刘公子之手笔?”
“确……确实如此,又能怎样?”
李川继续佯装醉酒。
既然选择了佯装,便应一装到底。
接下来,便是在下的独角戏了!
务必将这伙人引入彀中,方为上策!
瑶琴目光中闪现出一抹欣悦,进而言道:“适才杨公子吟咏之诗,仅止于半阕,不知可否烦请杨公子将全诗完整吟诵?”
“既然你能有此愿,那么本公子便为你吟诵全文。”
李川以一手搀扶着杨胖胖,刻意摆出一副身姿不稳的姿态,大声朗诵:“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
“城头铁鼓……匣里金刀……”
瑶琴轻声自语,反复推敲这首诗作。
诸位才子亦随之细细品读。
及至诗中后两句呈现,该诗之境界顿时跃然纸上。
沙场征战的宏伟画面,立刻在脑海中浮现。
良久之后,瑶琴间隔空地向李川施以一礼,恭敬地说道:“刘公子才情横溢,笔下文章令人敬佩。公子所作之诗,皆为上乘之作。”
“上乘之作?”
李川自嘲地笑了笑,随即放声大笑,言道:“吟诗作对又有何用?此类诗作,我信手拈来,然其价值何在?能以诗词之工,击退敌军乎?”
“妄自尊大!”
许白轻蔑地冷哼一声,“口出狂言,信手拈来?那你何不即刻赋诗一首,以彰显才华,让我们一窥究竟。”
许白完全未将李川处于“醉酒”状态的情况纳入考虑。
他仅有的想法是让这位傲慢的醉汉在众人面前丢脸。
许白的言论同样获得了大多数在场人员的赞同。
“确实如此!”
“虽然具有一定的文采,但其狂妄态度实难容忍!”
“难道仅凭能作几首诗,就可以对他人不屑一顾?”
“他人醉酒后,偶发豪言壮语,岂能当作真?”
在场的诸多才子对此均持否定态度,纷纷以摇头表示不满。
对于这样的诗作,竟然能够随口吟出?
若真如其所言,那些连一首诗都创作不出的人,岂不将沦为笑柄?
显然,此人处于酒后状态,所言皆为酒后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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