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修士见赵元曦这般说了,也不好反驳,一时间竟愣在当场。

“老前辈,我家大人筑基小庆在即,府内事务繁多,人手又只我们两人,害!可有得忙了。”

赵元曦笑道:“今明两日,需闭府处理首尾,实在告罪,怠慢了前辈,我们二人便进去了。”

说罢,也不管那老修士欲言又止的模样,“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诶……你拉着我干嘛?方才我可是奋死反抗了,是那老丈非要塞钱给我,你可不要误会。”赵元晨被赵元曦拉着进门,手臂有些吃痛,但又怕妹妹不辨是非,忍着痛解释道。

“与那老头掰扯什么?你是筑基修士府上的门房,还需看练气修士的脸色?”

赵元曦脸上笼罩一层寒霜,皱眉训斥道:“我不让你收钱,又没有不让你展露筑基修士府上的威严,你平日里喝花酒那股纨绔劲哪里去了?”

赵元晨揉了揉有些酸麻的手腕,嘟囔道:“我看那老丈也挺可怜,舅爷爷如今好歹也是筑基修士,手下确实也缺个体己的侍女,干嘛不呈上去让舅爷爷自己考虑考虑?”

“你是个什么脑子!那老头是什么来路你知晓?说什么信什么。”

“舅公纵然是要迎娶妻室、收纳妾室,不说什么高门大户,至少也是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身世,哪里能这般草率?”

赵元曦恨铁不成钢道:“莫要觉得门房算不得什么,这行也最需一双火眼金睛,这老头中气十足,哪里像是大限将至的模样,我看他至少还有十几年可活!”

“真是找人托付后嗣,用得着攀扯一位不知底细的筑基修士?在仙城中这许多年,没几个练气期的知交好友可以托付?这人缘得差到什么地步?”

“哪怕就是个生性孤僻的,十二岁的练气修士也不算小了,逍遥仙城不比乌山坊市这样的边陲之地,总还是按着明面上的规矩行事,哪有那么容易被人吃干抹净!”

“反倒是进了一位筑基修士的府上,被人折磨虐待尚在其次,签了挂靠的灵契,那就是半卖身的意思了,哪怕是被打杀了也没处说理去!”

“如此一看,多半只是个想指着孙女搭上大人关系的幸进之徒。”

“说不准送来的是不是亲孙女都还两说呢!”

“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开了这个口子,不知多少修士要攀扯上来。”

“届时人人只当我家良善可欺,若是处理不当,反倒是要教那些上赶着的破落户心生怨怼了!”

赵元晨只听得目瞪口呆,他平日里不学无术,只顾着与那群狐朋狗友厮混,哪里识得这般多的弯弯绕绕?闻言只是愣愣道:

“会不会把人想得太坏了?”

忍住了再给自家兄长一巴掌的冲动,赵元曦冷声道:“你方才是不是透露了自己是舅公的外甥孙子?”

“啊,对!”赵元晨点了点头:“怎么着?”

“往后出门在外,对舅公要以大人相称,莫要随意攀扯什么亲戚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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