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文殿那夜喧嚣的竹叶和雨落声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尤其是在见到殿下玉颈上刺眼的红痕时,那一刻他心中也有些许不甘。
来到殿下身边之前,陛下明确了他日后或许会成为殿下的人,不得忤逆殿下。
可殿下的身边还有其他人,而他是最不起眼的。
直到那日殿下说出他也是她的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是可以走到殿下身边的。
“今日本宫给你这个机会,你可要伺候好本宫。”萧郁已经躺在了他身下,风情万种的朝他眨眼。
乌梢喉结上下滑动,眼睛里染上了些许情欲。
“属下,定不辱命。”
……
“主君,已经子时三刻了,可要宽衣就寝?”清泉阁的一等侍女上去问话。
此刻的沈速已经回来快半个时辰了,坐在桌案前,对着平日爱看的书一页未翻。
沈速动了动僵硬的手指,似乎是从什么情绪中回了神。
“我自己来即可,留两盏灯便下去吧。”沈速轻轻掐了掐太阳穴,只感觉自己指尖发凉。
“是。”
侍女盖灭蜡烛后,便都退下了,屋内光线昏暗,沈速走到自己床边,木讷一般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满脑子都是半个时辰前他进入主殿时萧郁坐在那陌生男子怀里的样子。
他明明清楚的知道萧郁是什么样的人。
他明明知道温赫言与她有什么,这个男人的出现一点也不该意外。
可亲眼见到之后,心中却忽然不是滋味。
他留在长公主府是为了蛰伏,不是为了情情爱爱。
更不是为了和好几个男人共享一个女人,然后像后宅女子一般去争风吃醋。
沈速缓缓握紧拳,手臂落在膝盖上青筋暴起,隐隐有些颤抖。
不过就是一个贪恋他容色的女子罢了。
他是势必要回国的,与她不是一路人,万不能动心,更不能献身于她,留下血脉。
沈速躺在床上,和衣而眠,可偏偏不遂人愿,他翻来覆去清醒着过了一夜。
而他听到外面有奴才往主殿送水便送了四次。
心烦意乱,殿外细微的脚步声都叫他厌烦。
翌日萧郁晨起,床榻上依旧是凉了透,乌梢不知道何时又藏匿了起来。
而外面似乎在忙些什么。
“殿下您终于醒了。”文香一进来看见殿下醒来,激动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谁懂啊,现在已经午时快过了,再晚点她真的要去请府医来了。
殿下身边这个暗卫的体力真不是一般的好,但至少也该懂得节制吧?
萧郁浑身疲乏,压根不想起床,可是她是纯饿醒的。
“外面在忙什么?”
“回殿下,还有几日便要举行立冬祈福了,按照惯例,皇室女眷和一些官眷要提前三日沐浴斋戒,所以今日就要动身过去了。”
“这不是还五天呢?”萧郁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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