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消,一身侍卫服的金繁到达执刃殿。
看到独自一人坐在殿外台阶上,仍旧穿着昨晚孝衣,遮掩不住憔悴破碎的人时,他叹了一口气,问他是不是在这里守了一夜。
见宫子羽通红着眼睛不想说话,不太会安慰人的金繁劝慰他身为执刃要注意身体。
“我从来都不想要当执刃。”宫子羽语带嘲讽。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连他都觉得荒唐,想到昨晚的事情,长老们的话,宫远徵的不服,还有阿蕴姐姐的心疼。
阿蕴姐姐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恐怕一整晚都在哄生气的宫远徵吧?
或许阿蕴姐姐也是不赞同他当这个执刃的。
他现在有些羡慕宫远徵了,宫远徵没有了父母,可他还有阿蕴姐姐一直照顾他,爱护他,他父兄没了,至亲之人全部逝世,就连阿蕴姐姐也是宫远徵的姐姐。
一夜之间他一无所有,明白了什么是世态凄苦。
但,既然他已经是执刃了,那就代表他是整个宫门最有权势的人,没人再能对他说三道四。
宫子羽站起身,目光坚定起来。
看出他心中所想,金繁问他想要做什么。
此刻只要宫子羽下令,他会为他去做任何事。
金繁的态度让宫子羽得到了一丝安慰:“父兄的尸体是谁最先发现的?”
他要查,查出是谁杀害了父亲和哥哥,要担负起身为执刃的责任,不再被任何人看不起,特别是宫远徵和宫尚角。
“是雾姬夫人。”金繁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应该让你知道。”
“什么?”宫子羽疑惑,金繁很少有这种吞吞吐吐的时候。
金繁看他一眼,像是不忍心:“昨天晚上二小姐突发心疾,徵宫人仰马翻了一整晚,到早上才安静下来。”
“什么?!”宫子羽大惊,“什么时辰发生的事情?怎么没人告诉我?阿蕴姐姐一直服用宫远徵亲自调配的保心丹,又怎么会心疾发作?!”
一连串的问题自口中问出,宫子羽心口发慌。
该不会是昨天晚上闹得那一出,才让阿蕴姐姐心疾发作的吧?
若真是这个原因,岂不是他害了阿蕴姐姐?!
至亲之人的逝世已经让宫子羽备受打击,他不能再承受失去姐姐的痛苦了。
就知道告诉他,他要爆,金繁无奈解释:“是长老们不让告诉你的,怕你悲上加悲。我也认为你昨晚不知道的好,要是知道了以你的性子肯定会跑去徵宫,到时候再和宫远徵发生冲突,于救治二小姐不利。”
闻言,宫子羽眉头紧锁,大步往外走。
金繁在后面喊他:“你去哪?”
“徵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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