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元坐在坟包上，旁边蹲着小细风，轻声交谈。
“魈姥姥是山神？你们都是她座下山精？”
小细风点了点头。
“你修为太差，不受待见，别的妖精老欺负你？”
小细风羞愧的将脑袋埋进爪子里。
“魈姥姥呢？它们山中霸凌，魈姥姥不管？”
“魈姥姥日理万机，懒得管此等闲事，我等俱受‘虎将军’和‘狐丞相’管辖，两位大人瞧不上我，因我缴的香火最少……”
“香火？保护费？”陆大元皱眉道：“怎么弄香火？这玩意有啥用？”
“诵其名，感其威，敬其德，可得香火！香火可炼阴神，通法界，塑金身……”
陆大元揉了揉额头，强忍着暴揍小细风一顿的冲动：“能说人话吗？”
小细风娓娓道来，陆大元终于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妖物修行是靠吞吃香火滋养魂魄，淬炼阴神，走香火神道的路子。
香火除了可以修炼，还是进入法界的“买路钱”。
法界是众生心念汇聚而成的界域，其中有鬼魂，也有各种妖精，可以在里面用香火购买功法、宝药、法器等修行资源，据说还能买到阳寿。
至于炼金身……若是成为山神、土地、城隍等人间神灵，就可以用香火淬炼不破金身，金身大成后，有鬼神莫测之威。
除此之外，香火还有各种作用，比如培植灵药，驱邪降魔……小细风修为低微，了解的也不全面。
得到香火的方式……庙宇中供奉的神明，每日都有大量香火进账。青岩山周围村落都有山神庙，供奉的全是魈姥姥。
至于普通小妖，寻找弟马替人看事，只要上香感恩，就能提供香火。
再差一个档次，民间轶事，世俗传说，哪怕是睡前哄孩子的鬼话，只要里面有妖精的名字，也能得到些许香火。
最差级别的，就是到人家祖坟茔地，趁子女给先辈上坟烧纸时，偷闻一点香火气。
陆大元马上发现了华点。
“照你这么说，你们修炼不容易啊！山里妖精那么多，总不能都找弟马吧？编瞎话上坟……恐怕得到的香火也不多吧？”
小细风道：“修炼‘幻形之术’可化人身，到人间混些营生，挣到银钱。”
陆大元挑了挑眉：“然后？”
“有人的地方就有香火，哪怕没有弟马，只要待在人烟密集处，就能吞食四处散落的香火修行。”
陆大元沉思：听起来，香火像是一种念头的汇聚？精神力逸散？
“而且庙宇、道观，尤其是城隍庙，都有香火售卖，可用世俗银钱交易。”
好家伙！
陆大元一脸惊容。
“寺庙道观卖香火给妖精？他们不降妖除魔吗？”
小细风摇摇头：“不作恶害人，不残害众生，便不算邪魔。而且，我们给魈姥姥上贡，受魈姥姥庇护，便打下了她老人家的印记，那便不算是妖了，而是山神侍者，也算是神班的一员。”
陆大元沉思片刻，嘿了一声。
连妖精都有编制！不过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黄鼠狼和鸡欺负你，你怎么不揍它们？”
小细风鼠脸有些尴尬：“它们有吞香期二层修为，我只有一层，不是它们的对手……”
“嗯？”陆大元看向脚下的粪叉，大黄风和姬无病的尸体已经凉透了。
“吞香期二层？好像没啥厉害的啊？”
小细风沉吟一番，道：“你的手段……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陆大元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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