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抵达虞家有些破败的画壁沿街后门,门头上还吊着盏只剩下一个轱辘的破油灯。
虞楚荣掀开车帘,手里抱着又睡过去的外甥,后背先出的马车。
马夫田叔扶着,等二少爷双脚落到地面上了,怀里还揣着两包子的小表少爷还睡得香的很,才压着声,颇为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这个怕被抓去充官,外面看着乱了些,理解理解。”
乌山雪是第二个跳下马车的,从车上的清隽仙君这接过小娃娃,再倒退几步,佛千岁才按着车壁,往下纵身一跳。
落地的声响比乌山雪大了许多。
田叔侧目相望,只当做是仙君体型大些,没能像仙子一般轻巧。
再叩响锈迹斑斑的铜锁,田叔先回头牵马,虞楚荣一看后门很快打开条缝,便马上示意两位仙官跟上。
“这边请。”轻声说着,脚步才往前跨去,只裂开条门缝的后门便停了下来。
里头的小厮声音更是做贼一样几不可闻:“二少,前门来省里的大官了。”
意思便是让虞楚荣赶紧逃。
虞楚荣抱娃的动作不变,但双眼已经瞪得像灯笼了:“哈?现在在做客?”
他这带着俩金丹仙官呢!
已经不是一点点尴尬地往后赔笑。
乌山雪手里的娃又被佛千岁抱了过去,这会儿两手空空,眼珠子眨眨,马上善解人意道:“那我们去买些水果再前来做客。”
“两手空空的,考虑不周了。”
虞楚荣一听这话,您俩大善人(大恩人)来了就是给大面子了!
还买个球的水果。
但这会儿这台阶得接着,只能叹气抱歉笑笑。
虞楚荣:还好伸手不大笑脸人,不然这种情况,他应该挖个洞钻进去。
……
马夫田叔刚牵马去了,这会儿抬头一看,门怎么又闭紧了?
搞什么东西!
正疑惑着,二少和两位金丹仙官就轻声缓步地走了回来。
“怎么了?”声一个不小心有些大了。
虞楚荣被吓一跳,赶紧对着马车指指点点。
「上车,先走再说!」
田叔似懂非懂,但还是帮着忙把车帘先拉着,这会儿跳上马车的声儿都是轻的。
虞楚荣坐下瞬间,正想要松一口气,看着又得麻烦两位仙官移步车上。
把外甥托在大腿上,歉意的表情刚浮脸上。
田叔刚把手里的鞭子甩马屁股上,马儿吃痛“哞”了声高的,虞府里头立刻爆出声:“外面有谁?”
执法的铁器划过青砖地面的声儿已经不能用三两道辨别,田叔大惊,原来真是“来人”了。
赶紧快甩马鞭,甚至都不顾上把前车帘子捋顺,车子上的人往后一颠,马车便“飞了出去。”
乌山雪扶着车壁才坐稳,抬抬手指,见那虞府的后门被打开大半了,忙手里掐诀。
车侧窗帘子落下瞬间,障目咒从她这边的窗子抛向了后方。
与此同时。
佛千岁拿金穗狼毫题的“千里好马”四字隔着车帘往外面的跑马方向掷出。
黄金四字。
瞬间穿过帘子和马夫,“击打”在上了年纪的老马身上。
虞楚荣只感觉眼前一晃。
同样有此感的还有刚冲出虞府的省里武役近十人。
“啊!……啊?”眼前好像有海市蜃楼的马车虚影闪过。
武役再揉眼睛,只觉得天上的太阳光实在刺眼,地面更是跟镜子一样,把光都反射着,一点不落地扎进他们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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