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琴翊琛惦记着后院的新人,在酒席间借口不胜酒力,提前离了席。早在一个月前,离琴翊琛便让人将后宅除了正院之外最大的院子栖梧轩让人重新修整一番,并更名为瑾瑜阁,还让人在院子里专门置办了一个药房,用来给蓝彤鸢配药所用。

与此同时,离琴翊琛还让人在院子的池塘里修了一个水车,水车转动,带动起习习凉风。娶蓝彤鸢,离琴翊琛是用了心的。院子里亭台楼阁,假山嶙石,景致极为美观。白日的燥热已经褪去,微微凉风袭来,格外惬意。

他站在院子里吹了一会儿风,醒了醒酒,朝着正房走去,却见正房门口站着一位身着粉色嫁衣、妆容精致、面带娇羞的清秀女子静静地站在房门外。

女子见离琴翊琛走来,急忙跪下行礼:“奴婢竹韵,叩见睿王殿下。”

“你……”离琴翊琛皱了皱眉,想起此人,冷声道:“你……你是温言县主的陪嫁?”

见离琴翊琛记得自己,竹韵有些欣喜的点点头:“回殿下,正是奴婢。”

可下一瞬,竹韵听到了一句让她坠入深渊的话语:“我查过你的身份,今夜无需你侍奉,你先下去休息,往后好生侍奉侧妃,回头让她给你许个好人家。”

竹韵心如同坠入冰窟。“奴婢奉公主之命随温言县主嫁入睿王府,奴婢便是殿下的人,求殿下开恩,收下奴婢。”

离琴翊琛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眉心:“罢了,若你执意留在府上,只要你安分守己,这偌大的睿王府,不差你这碗饭。”

说罢,未留一个眼神给她,离琴翊琛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一心沉浸在发现合卺酒蹊跷的蓝彤鸢,望着那合卺酒陷入沉思,并未留神门外的动静,直到离琴翊琛将她唤醒。

蓝彤鸢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起身朝离琴翊琛行礼:“见过殿下。”

看着眼前卸了妆,却依然难掩那沉鱼落雁般的容貌,肤若凝脂,低眉顺眼的蓝彤鸢,离琴翊琛心下一阵躁动,打横把她抱起,放在床上:“鸢儿想什么呢?如此入神?”

离琴翊琛一边说着,一双大手开始在蓝彤鸢身上游走……引得蓝彤鸢阵阵颤栗。“殿……殿下,合卺酒……”

离琴翊琛这才想起还有合卺酒,这才将起身将蓝彤鸢抱到桌边,从酒壶中倒出酒,递给蓝彤鸢,却被蓝彤鸢阻止:“殿下,这合卺酒有问题。”

离琴翊琛微微一笑:“合卺酒中都是加过料的,为的是让新郎和新娘顺利圆房。”

蓝彤鸢摇摇头:“殿下,这酒并非是催情酒,而是要人性命的催命酒。”

“这是半仙醉!”

离琴翊琛的欲火瞬间浇灭。

“古延海已经被挫骨扬灰,元京城的阴阳两生花已经被消灭,这半仙醉是从何而来?”

蓝彤鸢不咸不淡的讽刺了一句:“看来惦记殿下性命之人可不在少数。”

看着蓝彤鸢那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离琴翊琛一阵心塞,忍不住说道:“鸢儿,如今你已正式入门,我便是你的夫君,若你夫君挂了,你可就真的变成寡妇了。鸢儿不会眼睁睁的看看为夫被人害死吧。”

“好啊,有条件!”蓝彤鸢大方的坐在离琴翊琛面前,挑衅的说道:“我护你周全,只是你达成心愿之后,便放我离开!”

“这皇家自古便是龙潭虎穴,我呢以前不想掺合,如今更不想掺合。”

一想到自己被迫嫁入这睿王府,她就来气:“您这睿王府的火坑,我是跳了,可这并不意味着,我心甘情愿。我阿娘尚未脱贱籍,淑阳公主拿着我阿娘的身契要挟我,若我不嫁,便将我阿娘卖入青楼!我阿娘是官贱,无礼部的脱籍文书,她无法脱籍。这么多年淑阳公主一直压着我阿娘,阻止我父王为我阿娘脱籍。”

“正经的夫妻三拜,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是夫妻交拜。我的三拜呢,一拜主君主母,二拜主君向主君敬茶,三拜主母向主母敬茶。”蓝彤鸢强行按下心中的悲凉,眼中含泪笑吟吟的说道:“殿下,我们可算不上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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