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门外,街巷宽敞,百姓们来来往往,偶尔兴致大发的时候还会来府门前拜一拜,俗称拜财神。
只不过今日,一队穿着华丽的宫人堵在北府门前,为首的是个年长的老嬷嬷,手上捧着一个朱红色木匣子。
那嬷嬷的脸像是一块涂了脂粉的枯木,皱皱巴巴的,却依旧白亮的吓人,见到北若卿,面无表情也不甚恭敬的朝着北若卿规矩的行了一礼,“北小姐可叫老身好等。”
北若卿脚步一顿,站在原地定定的盯着嬷嬷看了几眼,忽然,她拎起裙子快步迎了上去,“哎呀,这不是凤仪宫的朱嬷嬷么?”
‘噗嗤’一声,北擎夜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凤仪宫就没一个姓朱的!
那老嬷嬷像是被人打了脸一样,当即枯木般的脸一点点皲裂开来,深吸一口气,依旧不冷不热道:“小姐认错了,老奴苟嬷嬷。”
有啥区别么?不都是四条腿儿的?
北若卿视线扫了一圈在场的宫女,朝着苟嬷嬷招招手,“哎,苟嬷嬷今天来,是来观光还是选秀?”
“放肆!选秀乃陛下钦定之事,我等怎可妄议。”
苟嬷嬷当即怒喝一声,这嗓门一个不受控制,就大了些。
北擎夜当即冷冷的看了过来,“苟嬷嬷,我家妹妹胆子小,您可别吓着她。”
北家现如今的地位在天庆朝非同凡响,苟嬷嬷不过是仗着自己是皇后身边的老人,这才摆了几分架子。此时北擎夜一出声,她这才收敛几分,挺直了脊背,扬起下巴,朗声道:“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意送来赈灾银两。娘娘说了,北小姐的藏画乃是上品,献画之举又是为了赈灾筹措银两,娘娘自然要有所表示。”
北府附近围观的吃瓜群众本也好奇,今日宫中这么大的阵仗是做什么呢,此时一听,这才恍然大悟。
搞了半天,竟是皇后娘娘给北家送赈灾的银钱了啊。
闻言,北若卿两眼立马泛出金光,就跟整个人都掉进了金窟窿里了一样。一万两,对北家而言,九牛一毛。
赈灾,也绝不可能只出这么点银钱。
不过,眼下既然皇后大张旗鼓的把银子送来了,她要是不做点什么,还真对不住皇后娘娘这么大的排场了。
北若卿上前一步,一手拉住苟嬷嬷,礼貌道:“民女替百姓谢过皇后娘娘,实不相瞒,我这里还有不少藏画,娘娘若是喜欢,常来呀。”
常,常来?你当皇后娘娘是开钱庄的啊!
苟嬷嬷一口老血堵在胸口,要不是北若卿这张脸实在是太过纯良无害,且太过金贵,她这一巴掌便要打上去了。
天底下怎能有如此不知好歹的东西?
北若卿将苟嬷嬷眼底的不屑和厌恶尽收眼底,面上笑嘻嘻,心底更嗨皮。
苟嬷嬷艰难的扯起唇角,脸上的脂粉都快挤掉了,皮笑肉不笑道:“奴婢会替北小姐转达的。”
说罢,摆摆手,命人将银子放下,福了福身子便要离开。
然而,不等苟嬷嬷转身,胳膊上再次传来一道拉力。身后,北若卿柔声道:“嬷嬷,还有个事儿麻烦您帮个忙呗?”
苟嬷嬷直觉不妥,正要拒绝,却突然听见一阵锣鼓声起,不知是谁,在巷子不远处的街头放起了鞭炮。
而此时,本应该在北若卿身边的北家大公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一时间,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大红的绸缎瞬间从北府里面铺了出来,挂在了北府墙头。
北若卿勾起唇角,拍拍手,府内,一群下人手抱着一捧幅字画出来,然后将字画塞到苟嬷嬷带来的宫女手里,又立马鱼贯而入的钻进府里。
“北小姐,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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